一根撲麵而來的小枝條在我的左臉頰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一擊得手的雞冠蛇並未趁勝追擊而是盤起身軀,任憑卷起的沙礫在那雙大如燈籠般的眼球上蒙上一層淡淡的黃色紗衣。
突然,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擊穿了山頂一塊巨石,落在“天穹”的劍尖。女子身體一陣顫抖,臉色一白,一口鮮血再次噴湧在劍身。那種感覺著實讓人感覺到心疼,隨著血珠一點一滴地滲透,女子的氣息節節攀升,躲在一塊未經處理的花崗岩後的我感覺到身前至少重達千斤的岩石竟隱隱有移動的態勢。
“哢嚓,哢嚓~”撲天蓋地的枝葉,小石子順著刮起的小龍卷風衝上了雲霄,我幾乎睜不開眼睛。
在風沙中,我隱約看到雞冠蛇碩大的身影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傲慢,而是低著蛇頭,一條蛇信來回吞吐的頻率越來越快。
“嘩!”離柳瑩最近的一顆一人環抱的大榕樹連根拔起,而我的雙手也死死地扣著石縫,指尖傳來鑽心的疼痛。
雞冠蛇也似乎被這強大的力量瞬間嚇怕了,在一眨眼間後移了數十米。
就在這時模糊的人影也動了。
五雷轟天決,萬般雲煙皆隕滅。
一道紅光劍影劈向大地,耳膜被強大的壓力震得生疼,一股衝天的嘶叫聲伴隨而來。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嘩······”小石子的落地聲緩緩地退卻。
周圍一下子又變得靜悄悄的,盯著自己顫抖著十指尖布滿淤血的手掌,我不經倒吸一口涼氣。
森林中的水汽很快粘附在漫天的飛沙,眼前的畫麵慢慢,慢慢地清晰了許多,我的瞳孔不經一縮,大地被生生撕裂開一道長達百米的波形傷痕。裂痕所過之處一片焦黑,猶如墨水滴入清水中緩緩地散開,朝兩邊越遠越淡。
順著看去,心髒不經提到了嗓子眼,一條巨蛇散發出焦味,從頭部到尾端被切成了兩半,烏黑而潮濕的血肉向外翻出,兩顆紅彤彤的眼珠滴溜溜地在地上滾動,其中一顆更是“碰”的一聲流出乳白色的液體,一條燒得膨脹墨紅的蛇信在碎石間蠕動,那模樣跟傳說中的蒙古死亡蠕蟲幾乎一個樣。
突然,我汗毛豎立,一股陰深寒冷的氣息侵入我的毛孔,一顆發著詭異紅光如拳頭般大小的珠子從那劈開的雞冠蛇血肉模糊的蛇頭中悠悠地飄出,懸浮在頭部大約三十公分處的位置,丹紅色的氣流繞著它螺旋上升,它發出的氣息跟雞冠蛇本體完全相同。
當時的我將那枚珠子盯了好一會,發現沒有什麼異樣。有些凝重地將眼珠向右上角移了過去,那個位置正是綠衣女子懸浮在空中發出剛才驚天動地的那一擊的地方。
翠綠的俏影在空中晃了幾下終於支撐不住,從數米高的虛空栽了下來,那時的我本能地衝了上去,敞開雙手穩穩地接住了高速而落的女子。
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女孩子的身體,剛入手時軟軟的,輕輕的,富有彈性。緊接著我聞到一道清香,那亮銀的長發一下子把我的臉蓋得嚴嚴實實的。
忽然,我感覺到兩團軟軟的東西印在我的胸部,對於真正心理年齡已有二十幾歲的我,當然知道是什麼東西,不禁呼吸急促,滿臉通紅。還沒等我,緩過神來,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一聲“哢”,從我手臂傳來。
那撕心裂肺的痛感以生物電脈衝的方式淹沒了我的大腦,那時的我還是太高估自己的身體強度了,如果硬要算生理年齡我才不滿九歲,我那瘦弱的雙手撐不住如此強大的衝擊力,肘部的關節雙雙脫臼。
我忍不住癱倒在地,盡管一張絕色的俏臉正靠在我的胸口,可我卻沒心思欣賞,痛暈了過去。
回想起這次經曆,我覺得它就像是一片星空,而柳瑩就像是一道璀璨的流星,那般神秘,可卻真真正正的被我給捕捉到了,它從我的天空劃過,劃開了我修真的生活,劃開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