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天可以對別人寬容,但前提是對方尊重自己。
糖糖發覺到龍雲天不悅的變化,心裏一陣緊張,賠笑著說道:“大叔,不要生氣,那位是爸爸最信任的保鏢獨孤罪,阿罪叔叔一直都這樣,他不是故意給你臉色的。”
龍雲天冷笑道:“是你哭哭啼啼,一定要我來,我才來,我沒自己找虐的興趣,如果是這樣的態度,我不得不懷疑你爸是不是想把我拖書房裏去整我一頓。”
糖糖臉色一白,幾次接觸她知道眼前的大叔雖然平時溫和,可真要惹怒了他,是完全不講情麵的,於是忙勸說道:“大叔不要擔心,爸爸不會那樣的,爸爸真是想跟你道謝。”
“叫個冰棍子下來拖犯人一樣把我拖上樓去,你爸的道謝真奇特。”龍雲天依然懶得挪動腳步。
獨孤罪走到樓梯轉角,見龍雲天依然沒跟上來,臉色頓時有幾分不耐,冷聲道:“叫你跟上,嘀咕些什麼。”
“叫你家老爺自己下來,我在這裏等他。”龍雲天瞥了他一眼,轉身朝著一旁的沙發走去,而後施施然坐了下來。
在場所有人的露出義憤填膺之色,對龍雲天的態度非常之不滿,隻有糖糖滿臉焦急,可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既想勸說龍雲天,但又怕龍雲天遷怒到她,處在兩難境地。
獨孤罪嘴角一陣輕跳,有幾分獰笑,麵色陰沉地再度朝樓下走。
糖糖終於忍不住,她擔心獨孤罪要對龍雲天用強,她見過獨孤罪的實力,生怕傷著了龍雲天,所以立刻橫身擋在了獨孤罪麵前,“阿罪叔叔,不要生氣,大叔他……他就有點倔,不是故意的……”
獨孤罪眯了眯眼,“大小姐,老爺是你的父親,這個人對老爺出言不遜,你難道幫著他,不向著你親生父親?”
糖糖為難地苦澀笑道:“這並不是太大的問題,大叔隻是發點倔脾氣罷了。”
“對我來說,敢說老爺不是的人,就該付出慘痛代價。”獨孤罪不容抗拒地完,伸手撥開了糖糖,看似輕鬆實則力量難以阻擋。
龍雲天看到這一幕,心裏對這個小丫頭倒多了幾分好感,看來她對自己倒的確當不是虛情假意,至於冷冰冰木頭一樣的獨孤罪,沒正眼看他。
“你覺得你幫過大小姐一點小忙,就很了不起,就算個人物了是不是?”獨孤罪走到龍雲天麵前,諷笑著問。
又是這種表情,這種態度!
龍雲天索性閉上了眼,揮手打發獨孤罪,“我對跟保鏢說話沒興趣,讓你家老爺立刻下來,不下來我走了。”
獨孤罪的臉黑了下來,一股子潛藏著的暴戾氣息彌漫,“在龍都,沒人敢跟我這麼說話,你敢再說一次試試……”
“滾,我沒興趣跟你講話。”
毫不猶豫,輕描淡寫的,龍雲天又重複了次,還帶戲謔地看著獨孤罪。
獨孤罪額頭上已經暴起了青筋,雙手捏拳頭“咯咯”直響,渾身的肌肉仿佛鼓了一圈,“我要很不幸地告訴你,你今天得躺著回去。”
正當獨孤罪要狠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一個渾厚平和的嗓音,“阿罪,不準怠慢。”
走下來的是一個身穿線條白襯衫,西裝褲的中年男子,戴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相貌周正,應該是久居上位,讓男子看起來每一步走下來都氣宇軒昂,骨子裏散發著從容淡定的氣質。
站男子一旁的是糖糖,糖糖拍拍胸口,一副慶幸模樣,想來是發現阻攔不住獨孤罪,便自己上樓將父親拉了下來。
男子讓屋子裏的其他保鏢全出去,又讓糖糖上樓去,糖糖雖然不願意,可也不好忤逆父親的意思,隻好不舍地看了眼龍雲天,乖乖跑回樓上。
至於獨孤罪,見到男子阻攔,也就順從地站到了角落,不聲不響地盯著龍雲天,就如同隨時會吐信的毒蛇。
“真是抱歉,阿罪的脾氣不太好,可能嚇著龍先生了。”男子大方地笑道:“龍先生請坐。”
龍雲天指了指坐著的沙發,“我沒被嚇著,隻會覺得他比較煩,而且我已經坐著了,不用你請。”
男子麵色一僵,沒想到龍雲天見到自己竟然還是一臉不領情模樣,原先想說的話不由一頓,作出一臉溫和,禮賢下士的笑容,“龍先生應該認得我吧,我就是糖糖的父親?”
龍雲天笑道:“今天你女兒求了我半天我才來你這裏,第一次見麵,我怎麼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