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現在林若雲與龍雲天眼前的,是一個亮堂堂的,足有五十幾平米的房間。
房間的另一頭是眺望外麵庭院的陽台,陽台上擺放著黑色雕花的金屬桌椅,幾盆綠色的植株在初春顯瑟瑟顫抖。
白色的薄紗被風吹拂著在那兒搖擺,融融的光亮播撒進不染塵埃的木質地板。
林若雲走進房間內,伸手撫摸過造型較為舊時的電視櫃,在她的左側,是一張兩米多寬的大床。
王媽早就換上了她的被褥,屋子裏三個白色木板的衣櫃內也放滿了林若雲那些昂貴的衣物。
在房間的右側角落是通往一個陳衣間與洗手間的小通道,裏麵自然還放著不少林若雲搬來這裏的行李,隻不過王媽不敢亂碰,所以暫且都放那兒。
大床的上方,牆壁上懸掛著一副西洋風景畫,漫山遍野的黃花好似席卷了一陣香風。而事實上,這個房間裏也的確散發著幽幽的清香。
龍雲天可以辨別出,這股香味並非林若雲原本房間裏的,而是這裏原先的主人留下的。
當然,這麼形容有些靈異,隻是,林若雲母親薛子靜的很多東西,還依舊存放在這個房間裏,比如一些工藝品,比如一些生前喜歡的書本,和一些文具。
梳妝台也是那個年代的東西,鏡子被擦拭過,明亮若新。
床頭櫃上的相框裏,是張老照片。
林若雲走過去,將相框拿起的同時,緩緩坐到軟綿綿的大床上,摩挲著相片裏的三個人,怔怔出神。
龍雲天走上前,一分辨,認出這裏麵的兩個女人,分別就是已故的老總裁與薛子靜,而薛子靜的懷裏抱著兩個女嬰,包裹在白絨絨的毯子裏,應該就是林若雲姐妹幼時的樣子。
那時候的薛子靜,就好似如今的林若雲姐妹一般長相,隻是比之林若雲的冷麗,她多了幾分溫和,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林若雲低低的呢喃了幾句,也聽不清楚是什麼,然後將相框放下,隨手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
抽屜裏的東西,王媽都沒怎麼動過,畢竟昨日才搬進來,也沒空什麼地方都收拾,所以拉開抽屜的時候,微微揚起些灰塵。
林若雲伸手將灰塵揮開,抽屜裏的東西才看得真切,卻是一本厚厚的相冊與一些風幹的玫瑰花瓣。
龍雲天在一旁心裏感慨,林若雲姐妹的母親還真是多愁善感的大家閨秀,這抽屜裏沒事放什麼玫瑰花瓣呢?莫非這算是妝點抽屜?
林若雲的注意力被相冊吸引了過去,看到那張床頭櫃的老照片,她就已經被勾起太多回憶,此刻便迫不及待的將那本相冊取了出來。
突然意識到身邊還有龍雲天在,林若雲皺了下眉頭,仔細想了想,自己小時候有沒有很窘迫的照片,記憶中貌似沒有,才放心的將相冊翻開。
龍雲天也很有興趣看看老相冊裏的東西,於是坐在林若雲身側。
林若雲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氣呼呼的瞪了龍雲天一眼,不去理他,翻開手上的相冊。
相冊的第一頁,就讓二人很是意外,竟然不是想象中家庭照片,而是薛子靜的私人照片。
裏麵的薛子靜穿著那個時代藍白色水手服一樣的學生製服,在一處中學門口站著,麵帶甜美微笑。照片已經泛黃,可依然清晰地能分辨出,那學校是一所燕京某中學。
“你媽是燕京人?”龍雲天問道。
林若雲想了會兒,搖搖頭,“我不知道,媽媽的娘家都移民去海外了,我小時候基本就沒什麼消息,奶奶跟媽媽也不提,可能是吧。”
再翻過去,大多也是薛子靜成長曆程的照片,雖然跟原先兩人想的不一樣,但顯然林若雲很有興趣了解母親的生平。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等到母親死後,女兒才有機會看到這些時光的記憶。
當翻了十幾頁後,薛子靜的照片裏,突然多了幾張合影。
合影上的另一個少女,兩人看著都有幾分麵熟,仔細一分辨,這不就是郭雪華麼!?
林若雲與龍雲天互望了一眼,兩人早聽郭雪華講述過她與薛子靜的交情,是不俗的姐妹關係,這下得到再一次應證了。
兩個春蘭秋菊,各懷姿色的少女,在一張張的高中時代照片上留下了不少的印記,再接下去,到了大學時代,兩人還是出現在一起,而且那時候的她們,已經真正成了大姑娘。
“你媽媽跟你們姐妹可真像”,龍雲天忍不住讚歎說。
林若雲不滿的斜了他一眼,“有你這麼比的麼?是我們跟媽媽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