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為什麼？”，死寂了一般的別墅大廳內，龍雲天看著已經絕了生息的曾茂，沉默許久後，開口問道。
站在他身後的上官雨柔收回射出暗器的右手，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清聲道：“你殺他，後患太多，不如我殺了他，免得惹出更大的麻煩。”
“你又不是殺手，有什麼理由殺他？”龍雲天問道。
上官雨柔想了想，有板有眼的說道：“他私通關係放走囚犯，雇傭殺手作案，還跟海外的金融團夥合作，打擊國內的企業，擾亂股票市場，這些，應該都算罪名。”
“你是炎黃鐵旅的人，不是警察，甚至連安全局都不算，你可以抓他，但你這麼殺他，等於自己了事。能給你幫助的身份，僅僅是上官家的人。你自己應該很清楚，這麼做，你和上官家會有不小的麻煩”，龍雲天心裏充斥了許多疑惑，實在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與上官雨柔認識也已經有很長一段日子，這個女人話少，更不苟言笑，冷的指數也就林若雲比她勝上一籌，更多的是默不作聲，站在角落，隻做事，不說話。沒什麼人猜透她到底想些什麼。
上官雨柔灑然笑了笑，“那就當是我報答你吧。”
“報答？”
“柳家的後山那次，你從那個吸血鬼的屠刀下救下了我。梵天來的那次，也是你出手才讓我們幸免於難。你救了我兩次，我幫你省去些麻煩，還是我賺了。”
龍雲天卻沒心情開玩笑，“我不想因為我的事情，讓本不想幹的人受罪。”
上官雨柔別過頭去，微微歎了口氣，秀氣的側臉像是一麵瑩潤的美玉，“你要知道，現在的你不是一個人了。你身邊有許多人需要你去保護她們。你不怕任何人，但不代表他們不怕。開始是許家，後來又有柳家，到如今的曾家，甚至還有一些隱性的你沒發現的家族。他們很可能在未來站到你麵前來。
如果你這麼一直殺下去，你殺掉的這些人，多數都會是華夏的高層。像這次，曾茂一死，他的那些學生和故友，肯定會對你懷恨在心的。積少成多，總有一天你會滿天下是敵人。那樣的話，你覺得生活在這個國家還有意思麼？”
龍雲天默然，他知道上官雨柔說的是實話，他不可能說一走了之，太多羈絆在華夏，他隻能麵對。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如果因為你的存在，讓華夏的高層人心惶惶。那樣的話，就等於危機國家根本。這樣的情況下，很有可能，你將會成為‘鴻蒙’想鏟除的對象”，上官雨柔眼神幾分凝重的說道：“你見過那位前輩的，你有自信，能勝過鴻蒙的人嗎？”
龍雲天腦海裏浮現那日海邊淩虛子露的那兩手，和他散發的那股子氣息，搖了搖頭，坦白道：“暫時……應該不能。”
在遇見淩虛子之前，龍雲天的確一度認為自己的實力哪怕不是世界第一，也是並列幾大第一的，可碰到淩虛子後，他才猛然醒悟，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傳承不息國度裏，竟然是有人可以戡破那個他所認為的極限的！
而且，那是一個組織，不是一個人！
不過，龍雲天並不是想當天下第一的武癡，反而見到淩虛子，給他帶去的，是更多的探索空間。就像是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樣，龍雲天終於有了新的目標。
“那麼，我來殺，是最正確的選擇。”上官雨柔肅然道。
龍雲天還想說什麼，卻被上官雨柔堵住。
“你什麼也別說了，也別多想，雖然我有些討厭你，但起碼我那個傻妹妹很喜歡你，我不想她傷心，所以，就當一個多管閑事的女人，幫你了結了一樁麻煩事吧”，上官雨柔露出幾分不耐煩的樣子，蹙眉說：“如果還無法讓你覺得理由充足，那就當我是幫你妻子若雲的，她是雨桐的姐妹，也是我的妹妹，我不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