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見曉,院子裏逐漸充斥起鳥雀的聲音,被桂花香甜的氣息載著,送入房中。葉蘊睜開眼,感受著久違的鳥語花香,看到一身仙風道骨的藍衫男子正在坐在床邊閉目養神,半張臉上還沾著斑駁的紅色血漬,竟然一夜未曾離開,心底某處似乎受到了觸動,但最後還是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扭過頭朝著牆壁。
“桂花糕吃嗎?”感受到床上之人的動向,納蘭澤想起葉蘊該是一天一夜未曾進食,肯定餓了,見得不到回應,便又憑著記憶報了幾個前世摯友愛吃的菜。
“夠了!“葉蘊啞著嗓子阻止納蘭澤繼續說下去,”我根本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非要纏著我,你也看到了,我這個怪毛病根本沒什麼資質,能活到何時都說不定,我還有大把的花花世界沒有享受完,沒空跟你去修什麼仙,不要再白費力氣了,快走吧!“
“納蘭澤。“
“什麼?!“
“我的名字。“
“你這人!我剛才說了那麼多,你到底有沒有抓住重點啊!咳!咳!“葉蘊被納蘭澤的水米不進氣得嗆著了,索性翻身把自己揉進被窩裏不予理會,唔,肚子餓死了。
不發作的時候活蹦亂跳。納蘭澤在心中為葉蘊的怪病增加了一條批注,打算去西府宗問個究竟,正好西府宗也離此不遠,可惜修仙門派靈氣充沛,種滿了奇花異草的西府宗尤甚,自是不能帶上病患。
但是在此之前,他先得解決眼前這個出奇固執的家夥才行。想到這裏,納蘭澤轉身便出了房門。
再一次踏入這個房間,果然還是見到某人欲把自己睡死在被窩,但又睡得極不安穩,一直捂著肚子翻來覆去,根本就沒睡著。納蘭澤將手裏的飯菜放下,擺好碗筷,便走過去一把掀掉被子,將人打橫抱到了飯桌邊上。
“先吃飯。“
雖然進屋的時候也是被這樣抱進來的,但當時昏迷不醒,而像這樣被抱到桌邊,倒顯得葉蘊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直把他憋了個大紅臉,但麵對一桌子香氣四溢的飯菜,他的肚子先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明知道吃了這頓就再也趕不走這人了,況且現在回到床上去肯定滿腦子都是這桌子菜!狠狠瞪了一邊又一次閉目養神的納蘭澤一眼,葉蘊終於經不住誘惑吃了起來,很快便被美味的食物收買。他被強行運來沒穿鞋襪隻好將自己縮在凳子上,眼神閃亮地盯著幾個越吃越美味的菜,雖然極力想保持自己翩翩公子的吃相,但嘴邊沾著米粒油光光的樣子看起來實在略蠢。
但是這幅蠢樣才是記憶中熟悉的摯友葉蘊啊。
“你並不想死。”納蘭澤想起葉蘊暈倒前那個恐懼掙紮的眼神,睜開眼看著這個吃飽喝足便心情很好的人。
“這當然啊,誰想死啊!“葉蘊抹了抹嘴一爪子拍上納蘭澤的肩膀,見納蘭澤皺眉看了一眼自己油汪汪的爪子,尷尬地縮回來摸摸鼻子,”這不是沒辦法嘛。“
“隻要你跟我……“
“誒!你又來了,打住打住!“葉蘊不耐煩地打斷納蘭澤,也不顧地上冰涼,便赤著腳爬回了床上。
納蘭澤見他唯有此事上態度堅定,看來葉家藏著的秘密還需要挖掘更多,看來必須要找一下那對神秘的葉氏夫妻才能了解問題所在,畢竟下人的態度直接來自主人不是嗎。
難不成不是親生的?納蘭澤狗血地猜想著,絲毫沒覺得自己此生的性格似乎越來越偏離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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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驚歎於納蘭澤修煉起來不驕不躁持之以恒,再怎麼資質低耗時長都淡然處之,而事實上對納蘭澤來說,修仙從來都隻是為了長長久久活下去的手段,前世活下去是為了心底對母親的承諾,果然讓他是遇到了葉蘊,不再那麼無望無趣。今生對母親的承諾雖然還在,但一世情分已還,反倒是葉蘊的常年相伴更讓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