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隨著一聲失望的歎息,房間裏亮起了燈。一個形容枯槁的女子披頭散發的站在屋裏。見並沒有什麼人,便走到鏡前,拿起梳子,輕輕的梳起長發。
“怎麼會是王呢?哈哈哈!王?恐怕再也不會來這裏了!兩年了!兩年了!梳頭?輸給誰看?”女子猛地將手中的梳子扔出去,當啷一聲砸在銅鏡上,掩麵而泣。
暗處的白影一怔,緩緩收回指尖的銀針,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棲月殿的院子裏,一名微醉的男子正懷抱著一把琴,靜靜的坐在院中假山的亭子裏。亭子裏的石桌上,兩個東倒西歪的酒壇往外灑著酒,到處都是一片酒氣。
“小狸!小狸!”男子口中不停的呼喚著,輕輕的撫摸著懷裏的琴,好似撫摸著自己的愛人。“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
男子說著,用力撥弄幾下琴弦,那琴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男子愣了一下,又伸手撥了幾下,還是無聲。於是,男子有些生氣,指尖的力度也隨之加大,誰知,那琴還是片音未發,男子的指尖卻溢出鮮血。
忽然,白色身影從天而降,抱琴男子驚得站起身來。
月光下,一身白色長衫的人立在亭中,長發如瀑,被一條發帶係在肩後,腰中別著一管玉簫,臉上戴著銀色的麵具,隻露出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麵前抱琴的男人。
“你……你是誰?”抱琴男子後退一步,問道。
那麵具人也不答話,往前兩步,便伸手去奪那琴。男子本來已經微醉,身形有些不穩,麵具人一拉那琴,男子便全身朝那邊跌去。麵具人手中稍一用力,那琴便奪到手裏,正要飛身離去,卻聽到身後那人說道:“嘿嘿,小狸,本王,又做夢呢!”
轉身看去,男子已經倒在地上,睡夢中還帶著笑容。
“小狸,你別走!別走!”男子伸手在空中亂抓,似要留住什麼。
忽然看到男子手上的傷,麵具人身子一頓,轉過身來,蹲下身子,撩起衣服的前襟,撕下一條布,輕輕的替男子包好傷處……
“丫頭,你去了?”百裏禦風忽然出現在抱著琴急急回房的人前。
“爺爺,怎麼,你不想讓冰兒取回繞梁嗎?”百裏冰一邊取下麵具,一邊笑看身邊的老人。
“鬼丫頭!對了,你真的打算出去?丫頭,江湖險惡,你這樣出去,爺爺還是不放心啊!”百裏禦風說著,伸手拍了拍孫女的肩膀,眼中滿是憐愛。
“爺爺,你是對自己的功夫沒有信心啊?還是冰兒學的不夠好?”百裏冰一邊將琴放在桌上,一邊說道。
“丫頭,爺爺是怕你被情所累啊!單單說武功,世間能與你相抵的人少之又少,隻是情關難過啊!”百裏禦風看看眼前出落得比兩年前更加嬌媚的孫女,語氣裏滿是擔憂。
“爺爺,水當然是溫柔的,沒有自己的形狀,沒有自己的性格,可是一旦水結成冰,那麼,當初的水,便不複充在了。”百裏冰忽然變得冷厲的語氣讓麵前的老者也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