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吧,把骨灰留在這裏就夠了。初微微,你的火能燒嗎?”
初微微點點頭閃動圓扇,蒼白的火焰將那一片焦黑包裹,沒有灼熱的氣流,火焰卻因有了依附而燃燒得愈加旺盛,屍體化為白沙,隻是一陣微風,就把它們吹得不見蹤影。沒有人能證明曾經有過這麼一群覺醒者,他們隻能化為末世裏遍地的黃沙一遍遍吹卷這個荒蕪的地球。
“lacrimosa.dies.illa(那些充滿悲傷的日子)
qua.resurget.ex.favilla(將隨著塵埃揚起的時刻遠去)
judicandus.homo.reus.(有罪的人將得到審判)
huic.ergo.parce,deus,(主啊,給他施以您的仁慈吧!)
piejesu,domine!(仁慈的主耶穌基督!)
judicandus.homo.reus.(有罪的人將得到審判)
dona.eis,requiem!amen!(賜予他們安息!阿門!)
]pie.jesu,domine!(仁慈的主耶穌基督)”
無愛輕聲吟唱,哀傷的歌聲在空曠的公路上額外清晰,送給無名的人們一首安魂曲,願你們的靈魂得以安息。
“dona.eis,requiem!amen!”
白沙迎麵撲來,穿過女皇如夜的長發,沒有血腥味,沒有猙獰的麵孔,化為最虛無的形態,隨著意識的消失在茫茫末世中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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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莊的女子猛地抬起頭,出神地仰望虛無的天空。
“雲姨,怎麼了?”
站在她身邊的盛裝和服少女見狀,不解地望著蒼茫藍天——天上的白雲此刻多像一隻翩翩起舞的玉蝶,想到這裏,她的眼神愈發柔和。
“沒什麼,剛才好像聽見有人在唱歌。”女子自嘲的笑了笑,加快腳步,說不定葉霸天的走狗馬上就會追來。
“啊,她也很喜歡唱歌呢。”和服少女也笑了,她的中文說起來如泉水叮當般輕靈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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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巴上的氣氛異常詭異……自從白夜宣布還有一個小時就可以和雲靉靆他們會合以後……
剛才還生龍活虎,逗貓戲鼠的女皇,一聽這句話立刻化為蔫了的小貓……不僅僅是精神上,還有身體上……二十歲的貓美人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變成十五歲的短發蘿莉,披著大一號的皮外套縮在後座的小角落裏,身邊還有疑似鬼火的物體飄啊飄……
“女皇她怎麼了?”司馬霞光戳戳劈裏啪啦擺弄電腦正歡的白夜……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受南宮和羅叔的影響,直接改口叫無愛為“女皇”。
“沒什麼,在害羞而已。”白夜抬起頭,對縮成一團的小貓咪“親切”地笑笑,後者抱著波斯貓和三隻小倉鼠更加賣力往小角落擠,紫色的貓眼圓溜溜的異常……可愛(?)。
“恐怕是怕見到自己母親吧。”陳飛魚歎了口氣,畢竟按照她們的時間觀來說,這對母女已經三年未見,而且是在一個腥風血雨的末世中毫無交集的過了三年。
剛才女皇聽說雲靉靆就是天羽城的創始首領,竟愣在那裏半天沒回過神,最後有些傷感的抱著貓咪在小角落裏暗自傷神。
後來聽羅叔說起“往事”,大家才明白:病毒爆發兩年後,無愛曾經代表自己的基地參加射擊比賽,地點就是天羽城。而身為第一名的女皇本來可以留在天羽城為搜索隊效力,她卻毅然選擇返回基地,與自己母親最後一次相見的機會也這樣煙消雲散。
而且,女皇的決定反而釀成搜索界最大的悲劇——十一人葬禮之戰。
現在想來,卻又是那麼的諷刺,火焰女皇三年之後,用自己的堅持為自己吟唱最後一曲悲歌——
麵對爬行者,槍膛裏僅剩一發子彈的女皇笑容璀璨、如釋重負地了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my.soul.and.heart.will.have.a.rest.
——那一天身體一向不好的雲靉靆也病倒了,說不出為什麼,隻是,心中似乎有一種撕心裂肺的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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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6.16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