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末世爆發的第30天,變異喪屍們遵循本能開始暴動,饑餓的它們將對幸存者基地發起猛烈的進攻。
夜色中的天羽城和童話中的妖精城堡一樣美麗,但是今晚無人有心情欣賞美麗的夜景,因為明天他們將重新踏回末世的土地,在神的注視下抵抗可怕的喪屍狂潮。
盡管廣播中一遍又一遍的安撫幸存者不必過分緊張,但是,麵對死亡的威脅,真的有人能夠安穩的睡著嗎?
此刻,就有一個人走在花園小徑上,好似漫無目的的到處欣賞美麗的風景。
“這麼晚了還不睡,渚少年真不是一個乖孩子。”輕佻的聲音從渚的身後森然響起,已經習慣了這位特別喜歡冷不丁從背後出現的蛇眼男子,渚隻是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摘掉眼鏡的洛麗瑪絲。
“前幾天我拜托的事情……”渚見洛麗瑪絲主動來找自己,雖然明白多半是辦成了,但還是禮貌的開口問道。
“不過我很奇怪,你找我一個半吊子的科研人員,真的不如找全才的白夜來得方便。”洛麗瑪絲隨意的將騎士服披在身上,從口袋中掏出一瓶藍色的藥劑,隨手拋向空中在接住,好像玩遊戲似的。
“白夜知道了這件事,那麼鍾離也會知道這件事情。”渚盯著那瓶藍色的試劑,冷淡的說道,“但是你不會告訴鍾離。”
“嗯哼。”洛麗瑪絲哼了一聲,將試劑扔給渚,“我們現在也算得上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蟻了,如果小愛醬知道我偷偷做試劑給你,她非殺了我不可。”
所有人都記住了那個在騎士長身邊胡鬧的眼鏡男,但又有多少人還記得,洛麗瑪絲當時是以科研人員的身份進入天羽城,而後來突然轉入騎士團。
在其他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潛入研究所,快速配置好藥劑後消除所有的痕跡再來找到遊蕩的渚,這就是真正的洛麗瑪絲,一個黑暗中的潛行者。
那瓶試劑確實能夠修複渚受損的基因,恢複他對於低等喪屍的控製,但是付出的代價……極其慘重。對於除人類以外所有生物都很友好的無愛,一直和比較沉默的渚保持著良好的交往,如果她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會同意,而且會直接把渚綁到研究所進行治療。
渚看著手中藍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現溫柔的光芒,“這個怎麼使用,口服嗎?”
“不是。”洛麗瑪絲似乎很高興對方能夠問這個問題,手中多了一條小青蛇,“讓這個孩子喝下去,然後通過咬住你的大動脈直接注入混合藥劑的蛇毒進入全身進行修補。放心,這個孩子的蛇毒正好可以中和你體內部分有缺陷的病毒,反而能夠讓你的身體得到調養……當然,這個過程是有點痛苦的。”
早就知道了洛麗瑪絲惡趣味的渚,也隻是嘴角稍微抽出了一下,又將剛到手的試劑扔了回去。小青蛇一口咬住試劑瓶,連瓶帶藥吞了進去。
“我還能活多久?”渚讓那條青蛇順著自己的手臂一直爬到脖頸,蛇冰涼的皮膚刺激的他有些不適。他問這句話是,好像是在問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幹的問題。
“能活多就是多久,誰能夠活滿自己應有的歲數。”洛麗瑪絲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他似乎十分忌諱“死亡”這個詞語,暗金的蛇瞳也有些不滿的神色,“死亡……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平等的。”
“無論老人、小孩,普通人亦或是覺醒者都會走向死亡的末路。時間是生命的摯友,也是生命的天地……植物終有一天會枯萎,動物終有一天會化為屍骸。無論你是什麼物種,進化到何種地步,是神明還是惡魔,死亡終將帶你步入永恒。”
“……死亡不是結束生命,而是走出時間。”洛麗瑪絲最後輕聲說道。
小青蛇迫不及待的咬住了自己的獵物,渚感覺一陣刺痛,一股十分暴虐的暖流順著血管流遍全身。
“唔……”那股刺痛感隨著注入的藥劑越來越多而變得嚴重,渚痛苦的彎下腰,幾乎蜷縮成蝦米狀。
“你以前怎麼沒找人修複基因,最近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洛麗瑪絲對於渚的慘狀絲毫沒有關注,隻是蹲在他的身邊好奇的問道。
“我想找泮。”過了好久,渚才從刺痛中回過神來,他全身都因為冷汗濕透了,“我想找到他。”
“嗯?你找泮少年幹什麼,他現在就像是一個不斷分裂的寄生細胞,隻要有人願意,他就可以複活。”洛麗瑪絲比劃著說道,“他現在巴不得殺死你,但是你又不可能重生,你還主動跑過去和他火拚?”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找到他……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渚低聲的喃喃自語,他和叛神者略有不同的紅眸中全是堅定,“即使他恨我……但是他有活下去的希望。”
“你是想……”縱然是洛麗瑪絲,在猜想到渚想要幹什麼後,也有些驚訝,隨即又笑了起來。
見洛麗瑪絲很神經的在那裏自顧自的大笑,渚整理好衣服遮住脖頸上的傷口,消失在夜色之中。
“渚少年,你體內的病毒也開始產生變異,自己學著去‘使用’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