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哲像個憤青一般激動,說,喂喂,許鴨子你沒事吧!一邊衝駱微微笑笑。
駱微微穿一條綠如翡翠的裙子,美得像要嬌嫩地滴出水來。
蔣安城也不理會他,扶起我來,道,丫丫,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丫丫。這是多麼好聽的稱呼,可程夏哲總喜歡叫我鴨子,我生氣他也照樣地叫,天知道,我有多麼期盼,他能溫和一點,隻要稍微溫和一點,不要那麼戲謔地叫我聲,丫丫。
駱微微猶豫的臉使得她內心裏的極不情願暴露了。但還是允諾了。
——喂,許丫丫……
程夏哲還想說什麼,我卻聽不進去。其實腳並沒有嚴重到要去醫務室的地步,隻是,把蔣安城帶離駱微微身邊,他會是開心的吧,即使,是那麼不光彩的以負傷名義帶他走。
——其實丫丫,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呢。
蔣安城這樣對我說。
我一下子來了精神,也顧不得腳隱隱的疼了。
——是真的啊。
莫非我的美貌與才情已經到了傾國傾城的地步了?
——我記得有一次,在車庫裏,你的自行車好似被拔了氣門心,你便扮演了拚命三郎的角色。
說罷,連文質彬彬的他,都忍不住,要掩嘴而笑了。
我頓時窘得滿麵通紅。看,該死的程夏哲,都是你昔日幹得好事,使得我在你的強大情敵麵前,失了顏麵!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因果報應麼?
他突然一句“那時的你,真的很可愛呢”。使我的臉更紅了,但內心裏,卻不知廉恥地想著,若是程夏哲這般誇我,該有多好呢?
這時的你,是不是在美麗的少女駱微微麵前,大獻殷勤呢?
抬頭看到,蔣安城溫和的嘴角,真得太過美好。
程夏哲說,許丫丫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心裏一緊,卻故作輕鬆地說,你成功了。
程夏哲卻不說話,隻笑得很欠扁。
我許丫丫,突然覺得喉頭澀澀的,但仍舊像以往他成功追到女生時那樣伸出手來,飯不能免。
他便一副我是不可救藥了的模樣,哎,你真是貪心呀。
在點了大堆的KFC食品後,我琢磨著正想說什麼,眼睛盯在程夏哲的半邊側臉上。其實程夏哲你長得一點都不好看嘛。蔣安城比你好看多了呢。但是,我為什麼,滿心滿眼都是你呢?
莫非,那次的落水真的淹壞了我的腦袋,以至於我對你想入非非呢?
而這時,程夏哲的電話響了起來,繼而他喜笑顏開地對我說,微微找我呢,你慢慢吃噢,我先閃人了。
說罷,不等我反應過來,便離開了。
我愣愣望著金黃的雞翅,突然覺得格外孤單,格外地,想大聲哭泣。
蔣安城到時,我正捂著肚子疼得咬嘴唇。
他焦急地拉起我,聲音像溫和的風拂過耳際。
——怎麼了?
天知道……我失戀了呢,失戀後我暴飲暴食吃了一個全家桶還有原本為他點的他最喜歡吃的新奧爾良雞腿堡,喝下三杯冰涼冰涼的可樂。我難過極了。我打電話給程夏哲,他隻一句我現在很忙呢便掛了我的電話。倒是蔣安城,急急地趕來,像從天而降的英雄。
他不再說話,蹲下身子。
——丫丫,上來。
我趴在他的背上,眼淚終於忍不住。想起小時候程夏哲也多次這樣背過我。但我們之間,卻無關任何風月。
——許丫丫,你真令人擔憂。
蔣安城送我回家時,一路沉默後這樣說。
——讓我照顧你吧。
這句話像輕柔的風,吹得我本就褶皺的心平靜起來,卻又起了漣漪。
然後我輕輕在心內問自己。
許丫丫,不要再等待了麼?程夏哲,也許真的不是我的良人吧。惟眼前這個男子,品性純良,英俊好看,最重要的是,他正看著自己,我從他的眼裏,隻能看到我自己。
臨別時,蔣安城拉住我,然後,蜻蜓點水般地輕溫吻了我的額頭。這個時候有個身影衝出來,將蔣安城推到牆邊。我慌亂中看清楚竟是程夏哲!
住手!!!
程夏哲卻不理會我,你對我們家許丫丫做什麼呢!你這臭無賴!
我擋住他,用力拉開。
——你說誰臭無賴呢!蔣安城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