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來由地又緊張一句:“你到底是誰呢。”
“是貓呀。”依舊是咧嘴露出皓白的牙齒,眼角彎彎挑起,下巴堅毅。
便覺得他是個喜歡捉弄人撒謊的少年,沒來由地在腦海裏在他臉上摁上一塊“斑點”。
“愛撒謊。”
恩,是個大缺點。
“喂,你叫什麼呢?”
少年的視線從端詳這個簡陋的小屋子收回。
“夏懷晨。”
名字,似乎是很好聽嘛。
直到目光移到了窗前掛著的粉紅色物體時他笑著回頭問她:“那,是什麼呢。”
有種被曝光的感覺,手忙腳亂地爬上窗子,收起尚未幹的文胸,臉依舊紅透了。
誰會料到有男生進來呢!
尷尬地跳下窗時,膝蓋碰到了硬物,疼得眼淚都掉了出來。
慌得夏懷晨不知道是該先扶她起來還是去幫她撿掉在地上的文胸。
不過,她臉紅的樣子,真的是好可愛呢。
“我學過急救的啦。所以,別怕,不會疼的。隻是皮肉傷而已。”語氣是小心的溫柔的,撓得她的心裏有些發癢。
確實隻是皮肉傷而已,從小到大,身上不知道受過多少傷呢,但她沈迦涵,即使沒有人關心過問,也如打不死的小強,一點點好起來了。
為什麼,這次隻是流了點血,就覺得特別疼呢。
從來沒有男孩子,離自己那麼近。從小到大,雖然天性開朗,卻反複告訴自己是不同的。並撐起保護傘,阻止異性進入。總會想起當初父親打母親時的情景,便會萌生“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的想法,漸漸地,也根生蒂固起來。
眼前這個外表漂亮的男生,也不會是個好東西的。
便莫名其妙地,氣呼呼地推開了他。
“別碰我。”
聽著她大聲地喘氣,少年露出驚愕的表情。
看著她的上口又開始流血,臉上有吃痛的表情。
“喂,別動。”又重新地拿了棉簽為她擦起傷口。
覺察到有些失態的沈迦涵不再躲閃,狠狠地咬了一下唇。
我,這是怎麼了呢。
氣氛便突然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主與客之間略尷尬地不曉得說些什麼,隻好小聲地客套起來。
“呃,你都一個人住麼?”
“14歲開始便一個人了。”
一個人住,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一個人半夜胃痛抱著大熊哭。因為連電視的消遣都不能滿足,便一發呆便是一個晚上,內心總是充斥著無數名叫寂寞的細菌,可天一亮卻總發揮起她的元氣本色。
突然有個人與自己共同呼吸這個屋子裏快要寂寞得發黴的空氣,盡管略微不自在,也是值得開心的吧。
嘴上卻不依心,不饒人起來:“明天你就快回家。麻煩死人了。”並偷偷用眼角的餘光去看他的眼。
他便沉默著不說話了。
還是因為到底誰該打地鋪而起了爭執。
從口舌之戰演化成了真槍實彈的戰火。
他彈一下她的腦袋,她便回掐一下,似乎已經認識了多年。
最後,竟是沈迦涵累得趴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夏懷晨側身看到少女微長的睫毛,有些發怔。
這個女生,真的是單純得要死呢。哪怕是對他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男生,也是毫無戒備的天真模樣。
沈迦涵睜開雙眼的時候,屋子裏卻又充斥了安靜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