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許易是被王威叫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天才蒙蒙亮,正準備翻身再睡個回籠覺時,突然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狀況。
他一挺身就直接坐了起來,手上下意識地握住了身邊的厚背刀,耳邊卻是聽到了王威的聲音:
“你可睡得夠沉的!還有20分鍾就要出發了!我先去車上占好位置,你別下來遲了啊!”
見王威已經收拾好行裝,麵帶笑意地看著自己,許易不禁有些赫然。
他自是不好說自己是夜裏一點多鍾才睡的!
存著練刀的心思,他每次進入幻想戰鬥空間都停留了超過一個小時,直到他精神降到1點,頭疼欲裂後才疲憊的睡著的。
聽完王威的話,許易點頭應了一聲,從包裏拿了瓶礦泉水,漱了漱口,幹抹了一把臉,就背上背包,提著刀,啃著一塊黑麵包往外走去。
可能是天還比較早的原因,天空呈現著暗紅色,顯得有些不祥。
不過這三天的天空都是這樣,許易也隻是掃了眼就不再注意。
兩輛大巴上的大半位置都坐上了人,顯然他算是下來遲的。許易正尋找著王威坐的車時,突然見第一輛大巴的一扇窗戶打開了,露出了王威的麵孔:
“許易,這邊!”
許易衝他點了點頭,三兩下將剩餘的麵包塞進嘴裏,就上了大巴。
見一個陌生的麵孔上車,大部分人都把視線移了過來。待看到許易手中的厚背刀時,不少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上麵。
許易倒是沒住意眾人的眼光,他一上車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車內十分安靜,眾人的臉色看起來都不怎麼好,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許易注意到唐衛國也在這輛車上,他對其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坐到了王威給他預先留好的位置上,低聲問道:
“怎麼了?”
王威看了眼許易,凝聲道:
“死人了!”
夜裏不是有人輪流在一樓守夜嗎?
怎麼會死人?
許易心中一驚,忙追問道:
“怎麼死的?”
王威搖了搖頭,麵上有些苦澀:
“不知道。死的那人一個人住!剛才有人敲門喊他下來上車,結果沒有動靜。後來那人下來發現他人不在,就感覺不對勁。找了門卡刷進去才發現人已經死了,屍體都已經變成骨頭了!不知道是什麼怪物幹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
“死的那人邊上的房間都有人住,可是夜裏都沒人聽到有什麼動靜!有人說怪物是從窗戶裏鑽進去的,把那人身上的肉都吃完後,又走了!”
許易聞言,眉頭緊皺。
悄無聲息地死了個人,連屍體都化為一副白骨。這對團隊的士氣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要不是還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支撐著,恐怕這個團隊早就直接分崩離析了!
就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中,兩輛大巴緩緩啟動,沿著變寬了許多又雜草叢生的長虹路,向南駛去。
..................
昨晚閑聊時,許易和王威還認為有大巴代步,一百多公裏的路根本算不了什麼,今天一天肯定能到達護衛艦所在的地方。
可大巴行駛了兩個多小時後,二人果斷改變了看法。
一夜過去,路況又變差了許多。
一路駛來,根本沒有一段平整的道路。
路上開裂的縫隙中,擠出的黑色泥土高高低低,凸凹不平。
大巴根本就無法開快,速度隻比許易騎車快上一點。再加上時不時的要停車清理被聲音吸引過來的怪物和把陷入大坑的車子推出來,實際上的速度和許易一個人走沒什麼區別。
走了兩個多小時後,將近9點鍾時,大巴才徹底駛出了長虹路,衝進了以前沒有路的住宅區,沿著建築物間突兀多出來的空地,一路向南駛去。
這片住宅區是金河區有名的高檔小區,裏麵的綠化十分好。
可這會看來,卻是絲毫看不出往昔的影子。
一片片原先的綠化帶現在都變成了樹林,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穿。
原本在綠化帶後麵的別墅自然是看不到了,入眼處全是高聳入雲的棵棵樟樹。以現在的能見度,甚至都看不清這些樟樹到底有多高。
許易清楚的聽到邊上的王威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可置信道:
“這些樟樹怎麼長這麼高,成精了吧?”
車內的眾人都是議論紛紛。
這些樟樹委實長得過於高大了,讓這幾天已經經曆了足夠多衝擊的眾人都有些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