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大走了一圈,然後才去了蘇時的寢室。雖然已經放了暑假,但是還是有兩個在外打工而沒有回家的室友,到寢室的時候是晚上七點過,正好遇到他們打工回來,見到我有點驚訝卻沒說什麼,隻是笑著打了個招呼就各忙各的了。
我知道蘇時和寢室的同學一直沒什麼交集,因為他們在上學期的時候不小心知道蘇時是GAY的事,所以關係隻是更加疏遠了而已,他們還能對著蘇時笑已經算是很給麵子的了,也因為這個原因,蘇時才搬出去和那個現在已經結婚的嚴澤同居的。
對於他們的反應根本就不在意。不管方非雨還是蘇時,骨子裏對人情觀念很薄弱。
把蘇時的東西全部收拾了一番後,才發現其實也沒什麼東西,也就一大堆有關軟件方麵的書籍。好在蘇時留了一個打的旅行箱在寢室,用來裝書是足夠的。
走的時候我在考慮要不要和寢室的兩個同學說一聲轉學的事,思考了不到兩秒就否定了。跟他們說了有個屁用,反正大家都沒什麼關係,下學期見不到我就知道我轉走的事了。
大姐和姐夫辦事效率特別快,第三天就打電話來告訴我已經搞定了,讓我去學校提檔案。因為現在是放假期間,姐夫擔心我去學校提檔案的時候找不到人,還透過關係事先就打了招呼,所以我去的時候幾乎沒什麼耽擱,走的時候順便把用報紙包裹的兩條軟中華給了某領導。
第四天的一大早我就收到了大姐給我定的機票信息,我也樂得接受了。是後天上午八點的飛機,看來還得在C市留兩天。因為要離開C市了,蘇時租的房子——也就是我現在住的房子需要退租,所以我在收到大姐的機票當天就翻出了房東的電話退了租,包包款款的住進了某酒店。
一切妥當後,想到後天就要離開了,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湧動,讓我煩躁的坐在電視機前拿著遙控板按來按去就是沒停歇過,然後又到床上翻來覆去的打滾,直到第二天天快亮了才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安慰好五髒六腑後,就毫無目的的亂走著。
走在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城市街道上,明明上輩子和這輩子之間才隔七天不到,為什麼有種恍然如隔了一個世紀般的陌生感?嘖,不小心文藝上了。
恍惚的上了一輛公交車,等我隨著人流下車時,才發現這裏竟離‘空色’不遠。站在街道路口心髒急劇跳動,花了好多力氣才讓心髒平息了下來。
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在之前一直煩躁不堪,原因是方非雨,也就是我,沒有[正式]的告別這裏。
不知道方林在我離開了後過得怎樣,雖然不想再和上輩子的人和事有所聯係,但是不得不承認,對於唯一的好朋友我是放心不下的。
猶豫了一下,離開了空色所在的街道,找到用硬幣撥打電話的無人電話亭,用之前報亭在換來的硬幣撥通了一組電話號碼。
當電話那端傳來熟悉的“喂”時,我張了張嘴竟然發不出聲音。聽筒裏傳來“喂喂喂,誰啊?他媽的說話”時,我果斷的砸斷了電話。
“對不起,林。”對著被我掛掉的電話,仿佛方林就在麵前,我道著歉。聽著方林疲憊的聲音,我竟難受得胸口隱隱發痛。
告訴他我借屍還魂?得了吧,就算他相信,我也不願意真的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