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侄兒像你引薦一人,您非見不可的一個人!”郭藝的眼神掠過眾人,當眼神停留在林越的臉上的時候,他不懷好意的笑了。
“噢,什麼人要非見不可,本官倒是好奇?”郭府君撫須笑道。
“林越,林童生,不知大人聽說過沒有?”
“就是那個考了十次而不中,還要再考的林越嘛?本官對他的毅力真是大大的佩服,假使每個文人都有這種毅力,我宋國何嚐不興啦!”郭府君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情懷,感歎道。
“林越,你好大膽,還不出來見過府君!”郭藝陡然一喝道。
林越知道,這郭藝想讓自己難堪,這一陣自然是不可避免。
林越走出眾人,站在前麵,腰尖挺的筆直道:“不知府君大人,有何吩咐,能力範圍之內,子越照辦就是!”
“噢!子越的毅力,本官深表佩服,隻是好奇,子越這麼多次沒有考中,很顯然是文不及縣,詞不能達義,能力如此,何必如此執著,還不如放手。本官隻是同情子越的遭遇,心有戚戚焉!”郭府君說著便要掉下眼淚。
“郭府君真是同情士子們的疾苦,好官!”很顯然郭府君抹淚的樣子讓他在眾人的眼中儼然成了一個大公無私的父母官。
“好一個文不及縣,詞不能達義,孟子曰,天將將大人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曾亦其所不能。文在於通心,達肺腑,真正的好文不在於辭藻華麗,而在於激人心誌,產生上進的力量,所做力所能及,所寫隻求無愧於心爾!聖人雲,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府君,子越都未曾放棄傷心,您這麼同情子越,未免也太心急了點吧!”林越最後一句悄然一轉,矛頭直接指向了郭府君,暗示再不明顯,就是意在他矯揉造作。
“你……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兒,本官看你再一次名落孫山,還能不能笑的出來!”郭府君怒道。
“那就不勞煩您費心,這麼大的陣仗,都是郡府裏的教習,我所做隻求心安理得罷了!”林越轉身往考場的方向行去,留給眾人一個孤獨的背影。
也許那才是做文人的氣度,不攀附與權貴,不結交與達官,所求隻是無愧於心罷了。
“府君莫要與這黃口小兒一般見識,不過是一廢人罷了,等到了名落孫山的時候,我們在好好的整治他!”郭藝附在郭府君的耳邊低語道。
“文人之下,平民皆螻蟻!”郭府君冷笑一聲,接著拂袖而去。
因為府君的緣故,林越被眾人更被冷落了,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同情,有開心,也有無奈。
林越握緊了手裏的玉,他有一個信念,努力終將會有回報,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林兄,林兄,你等等!”林越正在排隊領取自己的考試牌,忽然聽到背後有一個人在叫自己。
林越回頭,發現是自己曾經在一起上私塾的王小乖,如今是一個小胖子了,走起路一顛一顛的,相當的費勁。
“王兄,怎麼都對我敬而遠之,你怎麼也湊上來了!”林越玩味的看著王小乖道。
“林兄說笑了,剛剛和府君直言頂撞的氣度,小乖那是相當的佩服,遙想當年林兄還是咱小乖的同窗呢!”王小乖嬉笑道。
“有話說話,別給我彎彎繞!”林越看隊伍馬上就臨到自己,不耐煩道。
“是這樣的,其實我和林兄一樣,也是不受他們待見,不如我們倆湊成……”王小乖的胖頭湊了過來神秘兮兮道。
“我不介意!”林越點了點頭道,他也了解過王小乖的性格,膽小怕死,沒有什麼危害,這種人在他身邊也沒什麼壞處,所以也就沒有拒絕了。
“那好,林兄,等考完了,咱們去什麼地方玩啊,花滿樓不錯的,那裏的姑娘……”王小乖突然找到了感興趣的話題,在林越的耳邊滔滔不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