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曙光升起,黎明再次光臨了大地。
朝氣蓬勃的清晨,仿佛多出了些沉悶氣息...
空氣中,沉澱著隱隱的血腥味,經過一晚的死亡洗禮,礦區中,被一種莫名的寧靜圍繞著。
“吱!”
一如往日,屬於肖天澤的柴房門被推開,他手裏拿著幹淨的衣服,光著的上身卻被絮亂的繃帶層層包裹著。
“唔...真是疼啊!”輕輕活動了下身體,肖天澤齜牙咧嘴的說著。
被破山甲那滿身尖刺的獸軀擊中那麼多次,肖天澤隻知道自己全身都在流血,昨晚回來後,他索性將全身都包紮了個遍,然後昏昏睡去。
“傷得不輕啊...”揉了揉刺痛的胸口,肖天澤有些擔憂道:“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今天幹活?”
想到這裏,他幹脆分腿紮下馬步,對著虛空蓄力一拳轟出...
“啪啪啪...啪!”
熟悉的響聲在空中爆裂,但最後那道微乎其微的聲響,被肖天澤的雙耳敏銳的撲捉到。
“那是...第四響?”肖天澤驚訝的張著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之不管愈加刺痛的身軀,再次打出一拳!
“啪!啪!啪!啪!”
那清脆可聞的第四響,雖然無力,可這一次,卻是那麼的刺耳。肖天澤露出了精彩的神色,喜出望外道:“看來,昨晚被破山甲殘虐了那麼久,也不是沒有收獲。”
“窮途之末的軀體,無限接近死亡的戰鬥,對自身體格來說,是最有效的提升辦法!”肖天澤咧嘴笑了笑,但很快就沉下臉。“不過,類似昨晚這麼不對等的血戰,以後還是不要遇到的好。”
心情大好的肖天澤,將衣服穿上之後,目光移向了平日裝著饅頭的盤子中,他掛著微笑的臉龐,一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盤子裏,空無一物!
他的早餐,一向都是由李全負責,昨晚李全在自己被破山甲追殺的時候,那袖手旁觀的姿態,肖天澤可是不敢忘卻。盡管自己平日麵對李全,都露出一副討好嘴臉,可如果他做得太過分的話...
想到此處,肖天澤突然覺得心裏堵得慌。隨之,一掌就將那刺眼的盤子轟成了齏粉!
這時候,遠處慌忙的跑來了一個傭人,肖天澤定睛一看,不正是那昨晚與自己相遇的範林麼?
“範叔,你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又怎麼了?”肖天澤問道。
“天澤...”範林一陣氣短,喘了幾口氣後才趕緊說道:“剛才我在礦區處見到了七老爺,你趕緊跑吧!”
“七叔過來了?”肖天澤一驚,隨後道:“他過來了,肯定是因為昨晚出現了成年破山甲,但我為什麼要跑?”
肖天澤口中的七叔,便是他父親的七弟,在肖家第二代排名老七,煉體七重天的強者肖正海。
“我在暗處偷聽到七老爺他們的談話,說一會將破山甲的屍體挖出來之後,就要帶你回極西城!”範林著急道:“他們已經刨了一個晚上,破山甲的屍體不要多久就能夠挖出來,你將一號礦井毀了,回去肯定難逃一死,趁現在趕緊跑吧!”
肖天澤聞言,氣急反笑:“不把礦井炸了,等他們趕過來的時候,隻能給我們這幾千人收屍,我沒做錯什麼,幹嘛要跑?我這就過去,看看他們要帶我回去做什麼。”
說罷,肖天澤繞過範林,朝著礦區不緊不慢的走去。
“天澤啊!一號礦井是你們肖家最大的一口井,你把它炸了,對肖家來說損失有多大,身為肖家人,你不可能不知道...”
範林話沒說完,隻見肖天澤揚了揚手,示意不用多說!
肖家的礦區處,是一片開闊的千丈空地,這裏離肖天澤他們所居住的地方,也就是半小時左右的路程。
肖家的七個礦井,都分布在這塊空地周圍。
此時的礦區,早已人山人海,除了一號礦井的工人,在賣力的運輸著井裏那些落石泥土之外,壓根就沒了往日的忙碌之景。幾千人一同聚集在礦井之外,平日廣闊無比的草坪,此時卻是顯得十分擁擠。
肖家的七口礦井,按照規模大小來排列號數,一號井最大,七號井最小,平時都是白晝交替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