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哀嚎,殘戈,斷戟,一切都曆曆在目,泯天化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了,但他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會為之傷感,原來,士兵們的生命竟是這樣地不值錢呀,他的內心總是會這麼感歎,所以,對於這些悲慘的士兵他從來不會吝惜他的憐憫。
“你二人到別處去幫忙吧,這裏就交給我了。”下了這道命令之後,泯天化就不再看羅捷和提比勒了,那兩人也知道,泯天化這是不想他的命令被拒絕,他們也很樂意幫助自己的同胞,於是,投去了信賴的眼光,他們果斷地轉身了。
“你就是泯天化?”
“是。”
“乳臭未幹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一人就能將你輕鬆解決。”
“你們還是一起上比較好,”泯天化要殺兩人的理由隻是為了自己的擴張,他甚至是不忍心與這些人為敵,那麼,“我是說,你們死的太快,快的都沒有認真體會死亡的含義的話,我會為你們感到悲傷的。”
“臭小子,找死!”燕侯縱身一躍到達與泯天化相同的高度,然後竟要以肉拳將泯天化打爆。
為什麼所有人都如此輕視死亡呢?這是泯天化心底深處最大的痛,他所見所聞,人殺人,然後被殺。殺人的時候無人試著去感受被殺的人心中是遺憾,亦或是怨憤,被殺的一刻心中被恐懼不甘充斥,無法用心體會自己死亡的含義。他們的死亡是多麼愚昧,連自己為什麼會死都來不及想清楚。
是對自己實力太過自信?還是眼前人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拳頭沒有問出一個答案,他雖是主修靈術,但久經沙場又有名師指導的他氣力同樣達到了八百石,他相信自己無論力量還是速度都會遠遠超過怎麼看都隻有不到五百石氣力,七百石靈力的泯天化,但他看上去必殺的一拳竟然是什麼都沒有摸到。
靈魂壁壘,這是他的第一反應,高達一千石的靈力構築而成的晶壁係救了他一命,但在泯天化專門用來克製晶壁係的凰羽刃麵前仍是出現了缺口,泯天化順勢將凰羽刃以指力從缺口射入,猝不及防之下,燕侯揮掌而出,企圖打碎凰羽刃,但是凰羽刃雖是泯天化靈力與冰元素結合的產物,但卻擁有枉棄魔經的靈結構,無論密度還是結構都是極致。
擁有致密而堅固結構的凰羽刃並沒有在那一掌之下被震碎,隻是因為燕侯濃厚的血氣被減緩了速度,這為燕侯換來了一線生機,但不可避免的是,他的手掌被貫穿,開出一朵血紅的冰花,然後,染紅的凰羽刃在他驚恐的臉上劃出一道足以讓他一生銘記的傷口,隨後凰羽刃墜落在地麵上,讓地上觀戰的陵侯急忙退開,令他們感到恐怖的是,凰羽刃僅僅是憑借重力而產生的速度在墜落的那一刻竟能將地麵砸出一個深坑,凰羽刃更是直接沒入地下,他們此刻才知道看似輕巧的凰羽刃,竟然是這樣地,重。
泯天化並沒有乘勢追擊,而是緩緩降落在了地麵,燕侯見狀,也降落了,他很不解為什麼在他躲避凰羽刃的時候泯天化沒有趁勢追擊,如此一來,他因此送命的幾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你為什麼停手呢?剛剛再補上一刀的話,也許你就能除掉一個大敵了。”雖然這個“大敵”是他自封的,但他確實相信自己的實力,且不說剛剛輕敵而沒有使出全力,若是泯天化使用相同的伎倆,他一定不會再次受騙,像之前那樣狼狽。
殊料,泯天化的回答卻是:“在天上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你們死的不明所以,但是我本不想與你們為敵,所以,你們要死的話,我會盡量讓你們死的沒有遺憾,所以我讓你們用盡全力,不留遺憾地死。”這並不是在吹牛,雖然泯天化氣力不濟,靈力也遠不及修行數十載的兩位侯爺,但他以莫測點位作為踏板的步法正適合於空中作戰,根本是如履平地,靈活多變,而且速度更勝於地麵。反觀兩位侯爺僅是能以靈力托起身軀,接著憑借靈推動行進,笨拙而緩慢,隻能憑借行雲流水的攻勢讓人無法接近,做到自保。
泯天化的回答當然不能讓燕侯滿意,這時的陵侯麵色凝重,他觀戰時間雖不長,但也知道泯天化所言非虛,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在天空也能做出如此靈活的動作,那種速度即使在地麵上的自己都遠不及,他連忙喝住了燕侯。“老燕,這次我們聯手,不過,”陵侯的目光轉向泯天化,“我們來個協議如何,我們的勝負將會決定這場戰爭的結果,那麼士兵們也不用再無謂地廝殺了,先讓他們停下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