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棄魔經是一部龐大的著作,不隻是有重組靈魂的總綱以及三大禁招,還有一係列的妙用,隻不過泯天化直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達到使用的條件。
隻要他能凝練出足夠力量的魔靈便能讓它發揮作用,但泯天化的靈力始終隻有不到七百石,雖然靈竅之內有噬靈骨蟲的作用讓他沒有顧忌地提升靈的密度和純度,但本身力道的進展依舊緩慢。
三十歲之前的極限是一千石,也就是說很多人三十歲的時候,雖然刻苦地修煉過,但卻隻有七八百石,北國三侯有千石,但卻是年過四十,像澱渝深這種就更不用說了。
但泯天化是可以成為一個異數的,限製是來自於靈竅,它不夠強大便會導致無法生成強大的靈,但也有些人天生異秉,靈竅就是能長得結實堅固。至於泯天化,他的靈竅更不能以常人的眼光來衡量。
如今他才二十二歲不到,卻有著高達六百石的靈力,比他二十歲之前根本是翻了一番,那麼照這種速度,他很可能在二十五歲的時候達到一千石,三十歲之前靈力達到一千五百石,但他就是無法滿足,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貪婪也是他的本性之一。
西部大漠永遠是那種炎熱的氣候,雖然已是十月初二,但出來的依然是幹燥而又悶悶的熱風,滿目都是沙化的金黃色,隻有鬼愆山保持著不和調的黑色。
當他再次踏上鬼愆山土地的時候,他發現那黑色的“土壤”讓他有種非常痛苦而又熟悉的感覺,“土壤”的氣息竟讓他聯想到了戰場,對,那些戰士的屍體也有著同樣的氣息,不是指屍臭。
聯想到恨離煙的喜好,他馬上明白這些“土壤”是怎麼形成的了,想到這裏,他不禁打了個冷戰,上次離開的時候,離煙給了他預防山上瘴氣的藥,這樣就不用離煙親自抱他進屋了。
當他進屋的時候,虞沐風和梁玉很不合時宜地也出現在他麵前。為什麼很不合時宜呢?因為這兩個人好像就是來等他的,桌上已經泡好了茶,而離煙本人是不喝茶的。
“好久不見,”率先打招呼的是虞沐風,“看來真像他們說的那樣,枉棄魔經的副作用已經消弭了呢。”親眼見到這個奇跡,虞沐風莫名地興奮起來。
“嗯,承蒙照顧,”隨後他轉向梁玉,“我弟弟來過嗎?”
“我昨天才到,君天賜的話,沒看到,”梁玉還是忍不住確認,“聽說你改名字了?”
“嗯。”泯天化知道梁玉不會隨便有此一問,要麼是這名字讓梁玉很不喜歡,要麼是這名字犯忌諱。
“哎,如果這個名字被仲裁者知道,他會很不高興的。”虞沐風攤開雙手顯得很無奈。
“仲裁者,他是?”首度聽到這個名字,泯天化知道這一定是“神知”中的重要角色。
“我們‘神知’的三帝之一,至高的統帥,他的稱號是‘天帝’。”梁玉回答的時候神色很恭敬,比見到帝熙的時候恭敬得多,畢竟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這麼說我應該避諱了?”甫聞“天帝”二字,泯天化就全明白了。
“那倒不是,可是‘泯天’二字,太過邪戾,天道豈可隨意泯滅?”虞沐風似乎也很抵觸這個名字,因為他崇尚一種自由隨性,而不是逆天而行。
“天道無情,滅他如何!不過,我倒是對你們的‘神知’很感興趣呢。”“名字”這個話題對泯天化毫無意義,他更感興趣的是“神知”。
“如果是用這種心態,那我勸你還是收回你的好奇心吧,‘神知’不是任何人都有機會接觸到的。”說這話的是離煙,他剛從實驗室出來,還是看不到他的麵容,他的喜怒哀樂。
“我是來履行約定的,你要怎麼動手呢?”被離煙中斷話題,泯天化有點不開心。
“骨蟲怎麼進去的,我就怎麼把它取出來。”離煙依然是無血無淚。
“看來我隻好認命了。”泯天化非常抵觸這種隨意剖開他頭顱的做法,但是在場三人沒一個比他弱。
結果是他又昏睡了三天,他醒來的時候,梁玉告訴他君天賜來過,看到他平安之後便又離去,隻留了封信給他:
“吾兄安好?紫京一別,弟深感能為有限,不能侍奉兄長,經年不見,已在西國滯留多日,幸兵團長挽留,得以苟延殘喘,遂結草銜環以報之,此行亦是磨練。近日忽見一旅人臥於沙中,救之,後方知其神通廣大,是以求學於他。待吾有成,再與兄長共事,快意恩仇。兄長勿念。君天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