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謝過,他自然知道荀彧的用意。如今他白身一人,洛陽又處在特殊時期,拜蔡邕為師便讓他多了個名頭,不至於出行不便。
第二日,郭嘉便帶著奈何來到了蔡府門外。蔡府的家臣還沒見哪個帶著個孩子來拜見的呢,一路上不少人都往郭嘉這邊探頭。郭嘉見到蔡邕後,這群人的目光才收了回去。
“穎川郭奉孝?”蔡邕打量著郭嘉,隻見他一身的儒雅氣質,臉色有些蒼白,隻是一直小心地護著身邊一個四歲的孩子,“你找我可是為拜師而來?”
“正是。”郭嘉應道。
蔡邕不得不指著奈何問,“這位是?”
“小女奈何。”郭嘉臉色如常。
蔡邕盡量無視在他麵前亂跑的奈何,道,“如此,你先對大將軍何進廣發名帖一事做一評說吧。”說著吩咐下人準備紙墨。蔡邕要郭嘉評論何進此舉,卻也不希望他因為言語有失被人陷害,因此讓他作於紙上,也算是順便考考他的書法。
“好。”郭嘉提筆而作。
蔡府後院,有一女子正聽下人稟報今日的一出趣聞。
“那人帶著個四歲的女娃,現在正在老爺那裏接受考核呢。”說話的小丫鬟掩嘴輕笑,覺得帶孩子來拜師的還真是少見。
女子聽完也頗有興致,“這人是誰?怎的還帶個孩子?”
“聽老爺叫他郭奉孝來著,奴婢偷偷瞧了一眼他的字,比老爺寫的還好看呢。”
女子道,“你這丫頭,也學會看字了?”
丫鬟努了下嘴道,“跟小姐這麼久,還是會一點的嘛。”
“你呀……”女子搖著頭,對於自己這個丫鬟真是沒轍,剛準備說她兩句,就見廊上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邁著腿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個臉色蒼白的男子,以及皺眉大喊的蔡邕。
“奉孝,你可別再追了,這是小女的住處。”蔡邕在後麵吃力的跑著,邊跑邊喊。
女子聽完這一句,哪裏還認不出那個追著小女孩的男子是誰,可不就是今天來拜師的郭奉孝嘛。眼見小女孩跑到自己跟前忽然停住了,然後揚起小腦袋、兩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女子一時手足無措起來。
“奈奈,快回來。”郭嘉停在女子五步之外,隻看著小小的奈何。
女子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有些窘迫,有些落寞。
“哪哪。”奈何兩隻短胳膊一把抱住女子,唇瓣吧唧著,不肯離開。
“奉孝,我看你還是先回避,我幫你把小丫頭抱過來。”蔡邕終於追了上來,喘著粗氣道。
郭嘉也有點尷尬,他並不是故意闖入後院,實在是之前他執筆落字的時候,奈何忽然跑開,他一時之間沒想太多就跟了上來,不想唐突了佳人。“小姐,奉孝並非有意冒犯,還請小姐見諒。”說著朝後退出一段距離,等著蔡邕將奈何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