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舉火把,島上土著,已經學會鑽木取火。
經過兩天的長途飛行,易無名感覺自己的命運已經和翼龍群落緊緊聯係在一起,怕土著以翼龍為食,上山後大開殺戒,緊握雙拳,凝神戒備。
出乎他意料,土著們聲嘶力竭的叫喊著,爬過峭壁,上了山頂,男人們馬上跪倒在地,眼裏閃動著膜拜的光芒,女人,孩子,紛紛拿出島上的巨型果實,新鮮獸肉,以及用一種木頭容器裝著的珍貴淡水,親手喂食翼龍。
易無名終於鬆了一口氣,島上土著一直把龍族當作神靈來供奉,這也是翼龍選擇孤島作為老巢的原因,在這裏,人龍之間親密無間,隨意觸碰撫摸,雙方都沒有敵意。
突然,土著們注意到夾在龍群裏的他,歡呼雀躍,一位族長模樣的人鑽進去,愛惜的捧在手心。在土著眼裏,他和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差不多大小,在無數巨掌上傳遞著,生怕弄壞一般。
傳遞到人群中的一位女土著手中,胸上巨峰好似兩座小山,峰端黝黑粗糙,髒兮兮的,卻熱情的塞入他口中。
易無名不太自在,當一股黏乎乎的汁水噴射而出,流進肚裏,卻香甜無比。
翼龍群一齊發出柔和的龍鳴,仿佛在為他找到同類而慶幸著。
天降孩童,土著們視為神靈之子,捧著他,圍繞翼龍群,高聲唱出族類的歡歌,跳起了歡快的火把舞。
易無名被包圍著,被翼龍和土著關注著,無比感動,暫時忘了身處絕境。
畢竟人類才是同類,夜深,隨土著下山,和身軀巨大的小孩睡在岩洞內。
下山前,高聲呼喚長風無邪的名字,沒想到它跨出群落,來到峭壁邊沿,默默的送別他,空洞的巨眼流露出某種留戀之意。
土著們進入大山洞,嘰裏咕嚕的議論著什麼,而易無名一夜無話,當然,也沒有人能和他說話。
身在孤島,首先得好好的活下去,耐心等待第二年翼龍群回歸大陸的季節,於是,他暗暗的作了長期在島上生活的打算。
第二天,天大亮,土著中,男人出去捕獵小獸,女人采摘果實,去沙灘上捉一種沙蟲生食,孩子跟在大人身後玩耍。
那些孩子,跟大陸上的成人一般大小,並不排斥他這位相貌不同的夥伴。為盡快融入這個新的群落,跟著小夥伴在沙灘上追逐打鬧,一麵接過母親們遞來的沙蟲,放進嘴裏津津有味的吃著。
嘩嘩,嘩嘩,大海漲潮了,海浪將一些從未見過的深海動物送上了沙灘。
見到大海送來的禮物,女人們高聲歡呼,將孩子拉上岸,遠離海浪,歡天喜地的在水中捕撈著。
在這裏,每個孩子沒有明確的父母,屬於整個群落照顧的對象。
易無名發現,盡管小夥伴們和他一般高大,卻全身光溜溜的,極其稚嫩,四肢無力,在沙灘上爬來爬去,相比之下,他是絕對的強者。
退到岸邊,亂石縫隙裏,許多手臂粗細的甲殼長蟲,由無數肢節連接而成,狀如大陸中的巨蛇,受潮頭影響,快速朝內轉移,易無名被其中幾隻纏住,嚇了一跳,縱身一躍,離地一兩丈,抖落長蟲。
土著孩子見狀,憨笑起來,手臂上纏繞著長蟲隨意玩耍著,原來,這是一種專門捕食沙蟲的巨型蟲類,並不侵犯人類。
易無名的騰升高度超過了群落中最有力量的男人,淘海的母親們臉上流露出讚許之情。
抖掉長蟲,還沒落地,易無名見到,不遠處的沙灘被漲潮的海水慢慢淹沒,一位土著小孩來不及退回,搖搖晃晃的朝岸邊走著,而海水裏一條暗黑的巨影快速遊來,隻聽一聲尖叫,孩子被拖入水底,消失不見。
母親們大驚失色,不敢相救,高聲招呼水邊的孩子,要他們盡快遠離,向男人們報信。
這是一種身長幾十米的深海巨怪,極其凶殘,一旦咬住獵物,絕不鬆開,浸入水中,讓獵物慢慢窒息,再放心享用。
救人要緊,易無名一聲暴喝,再次從岸邊騰升而起,快速掠過已被淹沒的沙灘,一頭紮入水中。
潮頭的海水混合著淤泥,一時間,水底裏用肉眼什麼也看不見。
情急中,易無名緊閉肉眼,開通天眼。
所有尋常生靈,即使沒有靈能,軀體在天眼的視界之內,也會散發出極其微弱的輝光。
憑借輝光,他見到了深海巨怪的模糊輪廓,一排長劍一般的利齒,正緊緊咬住土著孩子的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