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無名不敢勸阻,怕引來禍事,連累喪家,而概壇一伸手,不顧後麵的人群嘩然,沒有碰到棺材,卻不知為何,輕輕的就揭開了蓋子,見裏邊一位女子麵色如生,估計剛斷氣不久,邪邪的笑道:“這位女子,魂魄還沒有離身,也許我能讓她活過來。”
親眷們聽了,撲通的跪成一排,哀求道:“老神仙要有再生的法力,我全家感激不盡,以後一定年年為您老燒香。”
概壇冷冷的應道:“我不是神仙,不會法力,隻會魔力。”說著,巨掌伸進棺材,從上到下按壓屍身,不多時,隻聽女人肚裏咕嘟咕嘟,緊接著哇的一聲,又從裏邊抱出一個胖乎乎的嬰孩來。
產婦從棺材裏爬出來,麵上紅霞飛著,和生前沒有兩樣,喪事忽然成了喜事,送喪大隊欣喜若狂,連聲呼叫,家人從概壇手中接過嬰兒,送回產婦手中,高聲說道:“也是蒼天有眼,讓我家巧遇這位老神仙,走,還要這破棺材幹什麼,快回家慶賀慶賀去,”紛紛拉了概壇和易無名,“請你們師徒倆到寒舍,粗茶淡飯,也是有的。”
概壇甩開親眷的手,說道:“既然叫做神仙,我二人不食人間煙火。”拉起易無名,頭也不回的離去。
出了村寨,繼續前行,直到夜幕降臨,前麵又是個村子,一戶人家,鑼鼓喧天,喜氣洋洋,概壇問道:“這一戶人家,為何喧鬧不止呢,莫非也是死了人?”
易無名忍不住笑道:“這一家是娶親,沒有死人。”怕他闖進去攪擾了別人的好事,拖著就朝村外走。
概壇應道:“娶親也得進去看看熱鬧。”悄沒聲息的騰升而起,飄落在四合院內。
易無名在外邊等了沒多久,院內忽然驚呼連連,哭聲震天,正在納悶,半空中伸出一隻巨手,一把抓起他,飛得老遠,出了村子。
走在荒野中,易無名怯怯的問道:“進入娶親人家,你幹了些什麼?”
概壇滿不在乎的道:“沒有什麼,隻是一掌擊殺了那新郎而已。”
易無名不禁赫然,魔神做事果然匪夷所思,又問道:“既然喜歡殺人,為何要救活那女人和孩子呢?”
概壇大笑,笑聲所及,樹冠上棲息的飛鳥紛紛離巢,飛向遠方的山頭,“我不能做冥界之王,卻有個小小的愛好,喜歡操縱人的生死。”
易無名不再敢多言,生怕他一時改變主意,一掌將自己擊殺,又怕引他進了別的村寨,禍害更多無辜,說道:“鄉野之人,何必跟他們過不去,和英雄好漢鬥一鬥,才顯得出你魔神的本事。”
概壇暗自想到,眼前這小子年歲不大,卻悲天憐人,有些所謂善根,要是以後有所成就,跳出了凡人的生死輪回,升入神界高層,不就歸入神係反過來跟他作對了?即使要留他性命,也得教給一些殺戮的手段,讓他歸順才是,於是應道:“你說的倒有些道理,不過,跟著我殺掉些英雄好漢,可以幫你腹內的墓辰訣,等到能夠運轉魔能之後,再教習蓋天神魔掌的功夫,反之,無論你走到哪裏,隻要不合我意,隨時來取你魂魄。”
易無名聽了,半喜半憂,喜的是從小渴求武藝,做夢也想不到能習得魔神之技,領會符咒文要義,憂的是和概壇相遇之後,從此會一直活在他的陰影之下,惶惶不可終日,含含糊糊的答道:“樂意聽從魔神吩咐。”
茫茫夜色中,人魔一前一後,漫無目的的在荒野中走著,不知不覺,進了一大片墳地,其中幾座新墳,散落著沒燒完的紙錢,概壇笑道:“我身為魔神,來了凡間,墳山裏鬼氣重重,就是最好的客棧了,”照著一座高聳的孤墳,揚起魔掌,轟轟轟就是幾掌,打出一個大洞來,“先進去坐坐,解讀墓辰訣,再教你習練神魔掌吧。”
鑽進墓洞,概壇又說道:“我已具備六級以上天眼神通,以天目光亮照亮你體內的符咒文,一個字一個字的照著讀,且聽著,要是記不住,理解不了,不能運轉魔能,自然成了一條無用廢材。”
易無名應道:“好。”
概壇天目處放射出一道淡淡的光亮,和周圍月色豪不相容,投射向易無名,頓時髒腑通透,骨骼清晰可見,而符咒文字一粒粒的在彎彎曲曲的經脈中遊走著,顯得有些混亂,細細的辨認了一陣,說道:“符咒文字句已經打亂,且用心的跟著我把每個字讀懂認準,再來解析這墓辰訣要義。”手指著其中一字,低聲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