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長公主殿下在東華派,十三歲,不過是春心萌動的少女一名。有一****在山上練習禦劍術,中途在半山腰休息的時候,看見有一紅衣男子,長得如花似玉,正躺在那裏午睡。那男子些許是個狐狸精化成的,不然怎會如此蠱惑人心。看的解無憂心中如同樣小鹿亂撞,忍不住俯下身來,摸了一摸那光滑如玉的皮膚。手感甚是不錯,忍不住又摸了幾下,真想好好親上一口。
卻沒想到不知道是不是力度大了一點,那美男子叮嚀了一聲,就要醒來。
這皇家和官家的名聲向來不好。若是貧窮少年追美人,就是追求愛情。若是官家的少爺追求美人,那就是耽於美色了,手段再激烈些,那就是強搶民女,禽獸不如了。
解無憂覺得自己生為長公主,這要傳出去,豈不是天下大亂,未婚少年人人自危?所以,為了這天下的穩定,她隨手拿起一塊磚頭,直接拍暈了他,再順手拿了他的一枚玉佩,希望他醒來的時候,能夠誤認為是遇到了盜賊。
不過這盜賊是劫色的。
隻是,這三年之後,怎麼又遇見了他啊!他該不會認出來的吧。
正在苦苦揣度,隻見那紅衣美男慕焱禎輕輕開了口,一句話將解無憂打入了地獄。“公主,可否將臣的那枚玉佩還給臣?”
誒呀呀,長公主殿下的冰清玉潔的名聲啊!
強自鎮定,解無憂看著他,兀自嘴硬,“本宮不知道駙馬爺說的是什麼。”
“是麼?”他笑得如同四月春花開,“那臣就當那枚玉佩是臣的聘禮了吧,買了公主這一輩子,真劃算。”
他——解無憂咬了咬牙,“聽不懂,真無聊。”
他笑得無謂,“公主,說謊話,是要有報應的。”
隻是,今晚這洞房花燭夜,這駙馬去了哪裏了呢?當年差點沒一磚頭拍死了他。人家信誓旦旦的說要來報複,這如今還沒報複,要是又中了那個詛咒死無全屍,解無憂自認自己這顆良善的心靈一定會承受不住的。
心中惴惴不安,打開門,一眼看見了她養了好幾年的小肥狐狸,正叼著個雞吃的歡樂。當年她把這隻狐狸撿回去的時候,她那掌門師傅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這是修煉了上萬年的九尾狐,可是這幾年來這狐狸除了被公主府上下用母雞養的肥肥胖胖之外,硬是沒有看出一絲神獸的氣質來。
“小白啊……”喊了聲它的名字,抱著那狐狸,解無憂站在院子裏,突然打了一個寒戰。這毗尼城的春天的風向來以春心蕩漾而聞名,春風所到之處,天授的國民人數又要長上一長,可是今晚的風卻冷的很,絲絲春風中,還似乎透露著甜甜的,膩膩的,帶著血腥的味道。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抱起那隻吃雞吃的滾圓的小狐狸,解無憂躡手躡腳的朝院子外麵走去,半捂著眼睛,生怕又看見她那駙馬的屍首掛在這院子裏麵。
不過,踏進院子,解無憂悵然吸了口氣,心頭不知道該是喜還是悲。喜的是她家駙馬似乎不在這院子裏,悲的是倒是有無數具素不相識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院子裏麵。這演的是哪出?如今不克駙馬改克外人了?
不過也許這些人是鬧著玩的?或者是她那國師師叔的建議,搞這麼多朝廷官員裝死以此來糊弄下閻王爺,讓她那駙馬好好的活下去?不過這血本也下的太大了吧?伸出手摸了摸那躺在桌子上的人,隻見那人頭晃蕩兩下,突然掉了下來。嚇得解無憂連連往後退了幾步,險些沒一屁股坐在那隻傻乎乎的胖狐狸身上。
這,這是……還沒待她反應過來,就聽見那小狐狸朝著我身後哀叫了兩聲,解無憂按著心口扭頭一看,隻見那城中央的皇宮,燃起了熊熊大火,豔麗到妖嬈的火焰映紅了半壁的毗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