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都是混混沌沌的,整個人都像是處於渾沌中。
努力回憶昏過去前的情況,模糊的記憶裏是被人捂住嘴,一陣疲倦襲來,之後就沒有了任何意識。
雲輕猛然睜開眼,環視四周,這裏是陌生的房間。
刷的雪白的牆壁上掛有圓形的鍾表,鍾表下方擺放著一方實木四方桌,一側垂下與桌子同色的提花落地窗簾,除此之外房內什麼都沒有,甚至連房門都沒有。
迅速看了一圈,猛地彈起來,雲輕掀開單薄的被子,起身。拉開窗簾,推開活動玻璃屏風,一躍到了陽台上。
遠眺而去,遠處是平靜的江水,江的對岸不是意料中的高樓林立,而是滿目的綠意盎然,樹木一望無邊。
探頭朝左望了望,陽台外麵是平地,翻越過去就能離開。四周都是盛開的花朵,顏色各異,張開花瓣肆意接受陽光的垂青。附近不遠處佇立著一幢別墅,而所處的這件小屋子,位於花園的中心。
像是郊外江邊的莊園。
雲輕朝右望去,視線不由自主被一抹白色的人影抓住。
那是個高大的男人,著白色襯衣,正在彎腰修剪身旁的花叢。似乎感受到視線,他剪下一朵玫瑰,直起身,麵帶微笑,朝雲輕走了過去。
“睡的還好嗎?”男人雖然在問候,但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雲輕不著痕跡把男人打量了個遍,那人臉龐十分英俊,五官和白子軒竟有幾分相似。
“你是誰?”
“我叫白少軒。”白少軒在陽台前站定,火紅的玫瑰在指尖轉圈。
“為什麼我會在這裏?”
眼前的人似乎並無惡意,他的長相和名字都與白子軒相仿,看來或許是兄弟。
白少軒眼一抬,望向江水,自顧自的說道:“這裏的風景多好,安靜又閑適。”
“這裏離A市有多遠?”雲輕繼續問。
把玫瑰放在鼻腔輕嗅一下,白少軒遞了過去,嘴角一揚,說:“送給你。”
簡直是對牛彈琴。
驀然想起身邊有古弦的人跟著,雲輕頓時詫異了起來。
是白少軒把我抓過來,還是他救的我?
古弦的人不可能眼睜睜的讓白少軒把雲輕帶走,如今雲輕身在此處,那幾人定是做過努力,但是失敗了。
這麼說,古弦應該已經知道自己不見的消息了吧,雲輕想。
伸出的手一直在半空中,白少軒見雲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輕笑一聲,拉開陽台上的活動欄杆,進到了陽台裏麵。
白少軒的動作打斷了雲輕的思緒,他下意識朝後退了兩步。
“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害你。”
遲疑稍許,雲輕問道:“你和白子軒是兄弟吧?”
白少軒不急不緩地吐出一個字:“對。”
想到要抬出古弦,雲輕耳際不禁泛起幾分潮紅:“那你也肯定認識古弦了。我是他的朋友,雖然不知知為什麼我會在這裏,不過我希望你能看在他的麵子上,讓我離開這裏。”
白少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你想知道為什麼你會在這裏嗎?”
“你願意說?”
“是我把你抓過來的。”
果然如此。
“我喜歡你,對你一見鍾情。”白少軒嘴角噙笑:“昨晚有幸能在自家產業見到你,情不自禁生出了讓你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想法。可惜明麵上邀請你肯定不會來,所以隻有使用粗暴一點的手段了。”
雲輕一下子懵掉了。
雲輕想眼前的人和他弟弟可能是不和——白少軒視弟弟如仇人,仇人的朋友也是仇人,那麼自己被抓來也就有理由了,可是沒想到竟會聽到這樣一番言論。
白少軒欺身靠近,在雲輕耳邊說:“你說你是他的朋友,那麼我還有機會,對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雲輕再度後退兩步,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可他一後退,白少軒也隨之上前,最終雲輕被逼到了角落。
瞧見雲輕無處可退,白少軒輕輕笑了起來,那沒有溫度的聲音連帶著他的笑容也像被冰裹住一樣:“你知道我在說些什麼。”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眼睛閉上又睜開,雲輕說:“我想知道當時房裏為什麼突然出現別人,還想知道我的妹妹和朋友現在怎麼樣了,你要是能讓我回去確認他們的情況,我感激不盡。”
“這裏風景不好嗎,為什麼鍥而不舍的想離開呢?”白少軒搖了搖頭,說:“陪我去吃午餐吧,用餐完畢後你可以給他們打電話,不過離開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雲輕果斷應下:“好。”
在白少軒的帶領下,雲輕越過姹紫嫣紅的花園,來到了莊園裏的別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