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沉默的人原來叫石頭!他那板正的臉,還有那麵無表情的樣子確實很石頭。他掃過伊好時的冷漠眼神,確實嚇得她不敢動。感覺到某個人的注視,石頭瞪了回去,伊好撇開視線,轉而看向自己交叉攥緊的手。
石頭走了過來,看了幾眼那車:”亮子,你確定是這輛?“
“這麼騷包的車一看就知道是顧延廷那臭小子的。“阿柘上前就揣著了一腳,車子應聲倒下,重重摔在地上。
“你們幹什麼?!”伊好衝上去,立馬將車子扶起,心疼地用手擦了擦車凳上的灰。這車雖說是顧延廷的,但後麵這片天地一直屬於她。伊好氣鼓鼓地看向他們,剛才的怯弱一掃而空。
顯然沒想到剛剛看起來還十分纖弱的女生現在居然霸氣起來了,三人玩味地對視了一眼。阿柘往前踏了一步,站在車子的另一邊,一雙畫了雙眼線的眼睛裏滿是輕蔑:“顧延廷的女朋友?”
他說出顧延廷三個字時的咬牙切齒,那種全身散發出的怒意讓伊好一陣哆嗦。
“嗯?“他的邪笑已經完全消失,剩下的是不耐煩的神情。伊好搖搖頭,心裏盼著顧延廷早點出現,卻又希望他不要出現,這夥人一看就是衝著他來的。以顧延廷的火爆脾氣脾氣,有人動他的愛車,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就滾一邊去!“阿柘一把推開她,伊好來不及反應,跌坐在地上。阿柘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從懷裏工具。
伊好扭頭,看向校門口的警衛室看。
”別看了。“石頭已經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一把水果刀閃閃出現在她麵前,“十分鍾就好。”他玩笑地瞥了她一眼,轉而看向阿柘,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隻不過是一把水果刀,尺寸比上次她削梨時的還小,但伊好卻連看它都沒有勇氣。刀身發著一股寒氣,靠近一點點,全部的血液都能感覺到它的冰涼。她本能地往後退了退,石頭瞥見了她的動作,一抬手,刀子繞了半個圈,停在她的胸前。
石頭盯著她的胸牌,眼裏的寒光慢慢褪去:“怕,就不要多管閑事。”
十分鍾而已,她眼睜睜看著他們在動顧延廷的車子,一顆螺絲一顆螺絲的卸。
旁邊的冷漠少年將刀子在她腳邊的地上輕輕劃著,有橫有折,像是在寫字。
待看見自己胸前校服的標牌,她才反應過來,那些筆畫怎麼會看起來那麼熟悉。石頭看向她,玩味地說:“挺好聽。”
刀刻的名字比筆寫出來的要深刻得多。
“好了!”阿柘笑著亮了亮手心裏的一堆螺絲,顧延廷的車仍站在那裏,完好的樣子。但伊好知道,隻要輕輕一碰,它便會轟然倒塌。
石頭收起刀,三人走到圍牆邊,搬開幾個盆栽,幾個人輕鬆地爬上去再跳下去。盆栽又被外麵的人擺在了原位,伊好愣了好一會兒,看看車,再看看地上的些許劃痕,心驚地撫了撫胸口。
“喂,莫伊好!”伊好循聲望去,正對自己的圍牆鐵絲網外麵露出一張臉,“顧延廷要是以為你弄壞他的車,就算你是女的,估計也得挨揍,你還是快點走吧。”石頭微笑,順手亮了下他的刀子,然後瀟灑地轉身走掉了。
“石頭,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不會是看上那丫頭了吧?”他不會跟個陌生人說這麼多話,亮子不由得壞笑,順手拍了拍他的胸膛。
“我們好像見過。”他實話實說,對兄弟,他從不撒謊。
“少來。”阿柘嘲笑地說,“看準了就上,別婆婆媽媽!”
石頭搖頭苦笑,便不再開口說話。阿柘和亮子都很了解他,這個表情表示他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倆人識趣地都不再拿這事開玩笑。
“你別哭。“稚嫩的女孩,手裏拿著一塊餅幹,嘴角還沾著糖粒。那種最廉價的餅幹,大袋的包裝,膩人的甜味,大多數小孩不願吃它。
“要你管!”他的脾氣就是壞,明知她是好意,可是他就是生氣了,就是不願意被人看見。
“給。”女孩猶豫片刻才伸出手裏的餅幹,每次她難過的時候,奶奶就拿這個哄她,很有用的。甜甜的,吃著吃著就不苦了,奶奶說的。
“不要!” 。。。
他們真的認識,隻是那時,她還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