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6章 冰心之湖(1 / 2)

有一呈青黑色,頭戴寶冠,火發逆立,有三目,現忿怒形,雙牙向上突出,右手持附三股杵之戟,手臂彎屈,左手持三股杵,周身亦有火焰,坐於磐石上;

有佛乘孔雀,身赤色,右手豎掌,屈食、中指,執白拂,左手覆拳安於臍,持大紅蓮花,蓮上有綠珠;

而見一白佛,騎獅,頭戴三重冠,腦後頂白玉圓盤,左手執鉤,右手執五瓣花蓋寶盒。

窗台上的每尊佛像都是三目,或單麵,或三麵六臂,或四麵八臂,四麵四臂,忿怒像,踏妖踩屍,伏鬼劈人,眾人越看越心驚,也都意識到這個古老的教似乎尊崇的不是他們所能理解的東西。

對於藏民沒有比看見佛更讓他們虔誠的東西了,幾個人甚至跪了下來對著窗台上的佛祖拜了幾拜,連烏拉大師都是誠心的鞠了一躬,嘴中念念有詞。

不過該走的路還是要走。

木格此時顯然沒有了之前的自信,對於佛祖擋道,意味著什麼?縱然它們隻是佛像,可想來後麵的路一定暗藏凶機。

“你去”,卓雷見木格似有退意,與其他人想比,他自然要分個親疏之別。

被選中的彪悍身影,此刻沒有了一貫的雷厲風行,像是有些扭捏,但大哥的話又不得不聽,隻能硬著頭皮往衝。

剛走到第一個窗戶,佛像的嘴突然一張,隨即一道水霧噴出,仿佛是來自地底的鍾乳模樣,那人一涼的感覺之後,頸部突然癢了起來,一癢不打緊,跟著全身上下好像都癢了起來。

疼痛可以忍受,可是這種癢的感覺竟然無法抵禦,一直癢到心窩裏,好像無數螞蟻爬進了骨髓裏,他渾身一陣哆嗦,趴在地上痛苦而嘶啞的叫了兩聲,那聲音卻是淒厲在甬道內不斷回蕩。

卓雷等人趕緊迎上,要將他拖回,卻被烏拉大師阻止了,表情凝重的道:“如今的他碰不得,我們的用繩子把他拉回來。”

他的身體,被那些雨霧沾過的地方,竟然開始變成綠色,而且綠色的皮膚表麵,很快起了許多大小不等的皰瘡,好像被火燒傷形成的水泡。

“大師,怎麼回事”?對於一個人的身死,卓雷可以莫不在乎,可是這裏是香巴拉的必經之路,不論怎樣,一定要過去。

榮華富貴可以不享,可對於組織,他太了解了,一旦失敗,有時候,死也是一種幸福。

烏拉大師沉吟片刻,緩緩道:“這種機關因該是源至苯教吧”。

在眾人的迷惑中,他接著解釋道:“古苯教是基於對原始自然崇拜而產生的人類最古老的宗教之一,遠早於佛、道,基督等著名的教派,崇尚自然,崇尚當時未知的一切不可抗拒力量。風雨雷電,花鳥草蟲,飛禽走獸,奇樹怪石,無不是他們崇拜的對象。

它和許多原始宗教一樣,大巫師起禱文求福,以活人祭天,對於一切未知的事物,古人必須親身去體味;

所有的動植物,能吃,不能吃,都需要他們靠嘴去嚐;

所有的奇怪現象,如火燒,水流,風吹,雷擊,都要靠自己去觸摸,去接觸;

植物生長,飛鳥飛翔,魚兒遊水,他們都試著去模仿。

這是一切人類文明萌發所必需經曆的。就在這樣反複的體驗,試驗中,經過曆史沉積,古苯教形成了自己一套完整的防禦係統,為了對抗外敵,他們發明了——蠱毒”!

所有的人不由心驚了一下,這個詞本身就顯得陰狠無比,一聽到它就讓人想起諸如五毒教,南洋降頭一類莫名可怖的東西。

既然說開了,他難得多嘴開口:“早期的藏地,特別是林芝以東這一帶,又特別是墨脫地區,環境惡劣,蟲蟻滋生,許多地方瘴氣繚繞,毒蟲出沒,而人群中疫病流行,又不知該怎麼防範,這為蠱毒的產生和發展都提供了良好的環境,蠱毒就是在這樣一種環境下誕生的。

而後隨著苯佛之爭,古苯教漸漸轉移,後來才傳入了雲貴之地並在那裏發揚光大。

藏語原本不叫蠱毒,是後來漢人為它們取的這個名字,其實蠱和毒是兩個分開的意思,本都屬於毒的範疇,蠱是以蟲蟻之爭而製毒,毒是以草木藥石而製毒。

蠱字從蟲從皿,本意是指用皿養蟲,而置蟲於腹噬其心腸稱之為蠱。

毒從青從母,指的是以草石根本而治病,後來治療疾病的治變成了導致的致,變成了以草木而致病。

這就是蠱毒原本的意思,到後來蠱毒術的範圍擴大了,凡養蟲取毒的,不一定將蟲放入人腹中也都稱作蠱,而不管蟲毒還是樹毒,隻要致人不適的藥物,都稱作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