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強一來,與那邊在坐莊的小龍打了一聲招呼,問著今天的運勢咋樣?
兩人閑聊一陣,小龍發完了一副牌,點了點下麵的錢,贏了數千,便站了起來,將位置讓了出來。
光頭強頂替,從包裏掏出一打錢,至少數萬,吆喝著下的多陪的多,下表姐陪表嫂了。
人群氣氛一調動,二蛋淺淺一笑招呼著兩人上前。
大石塊上,五十、一百的下著,十元的都不多見,看來玩的還真不是很小。
三人站在外圍,莊家剛剛發了個別十,賠了大一千,老三那個心疼啊!好像那流失的都是他的錢。
真不知道,再等一會,那大一萬還能剩下多少?
隻能用眼神暗示二蛋,提醒著快點借錢。
二蛋與三狗子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警察,臨檢!所有人不許動”。突然,平地中響起一道驚雷。
可現在的人可沒有以前那麼老實了,如果賭博被帶去派出所,那可要被罰大幾千,甚至上萬,不跑的是傻瓜。
連桌上的錢都來不及拿回,周圍的賭徒作鳥獸散,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並不是所有人都走的了,小龍與光頭強剛提腳步,便被二蛋、三狗子使壞,用腳絆了一跤,摔得那叫一個淒慘無比。
二蛋此時神情肅然,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證件,迅速的亮了一亮便收了回去,不苟言笑的道:“我們是濱江派出所的民警,光頭強、小龍,你們進入我們的視線很久了”。
“大哥,誤會,我們隻是陶冶陶冶情操,沒有聚眾賭博啊”!光頭強還在試圖辯解著。
二蛋不屑的笑笑:“我說你們聚眾賭博了嗎?還有你當我是瞎的嗎?如果不是穿著便衣,抓你們還真是難”。
頓了一頓,扭過了頭,對老三命令著:“將桌上的贓款、贓物收拾好,另外沒收了他們身上的贓款”。
用眼神瞪了一眼二人,警告他們最好老實一些,不然別怪他們不客氣。
“大哥,我們配合,一定配合你們的工作,但能不能通融一下,別帶回所裏了,以後我光頭強定還這個人情”。他說的真誠,可也是無奈。
派出所是個有名的黑店,打家劫舍比起流氓來絲毫不差,現在已經損失了一兩萬,再去一次,沒個這數甭想出來。
“滾吧!滾吧!以後別讓我在濱江看見你們”。二蛋似乎也不願見待他們。
這樣的人即使帶回所裏,他也絕不會痛改前非。
……
“多少”?二蛋分了托煙,笑眯眯的問道。
那眼神,那臉蛋,要多賤有多賤。
在旮旯的一角,三狗子與老三賣力的數著,不過那感覺卻是說不出的爽快。
“我這一萬五千多”,三狗子將一疊錢用力的拍著手心,心兒倍感高興。
“我這八千八”,老三同樣笑嘻嘻的。
不說錢的多少,單論刺激程度,那種感覺比他當賊時,還要來的強烈。
不過,當時還真嚇了一大跳,以為剛攀上的兩個兄弟是條子來著,可當看到了那張所謂的警員證,不禁大跌,居然是大街上十塊錢一張的各種證件。
“一萬五、八千八,二萬三四,老三,分你七千不算少了吧!你要不來,我哥倆照樣可以”。二蛋接過老三那疊,從中抽出十八張,遞了回去。
老三一愣,點了點頭。時至今日,他才發現這兩可是狠人,一般人誰敢去幹這事,惹怒了他們,沒好下場。
而且,以他兩的聰明才智,以後說不定還能帶著他老三一起發財。
“蛋哥、狗哥,要不咱再去幹兩票”。這容易來的錢,可比碼頭上輕鬆多了,而受害者都是一些爛仔,根本不像以前當賊會被舉報。
二蛋噴了個煙圈,搖了搖頭。
隨後解釋了一聲:“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這次能成是天時地利人和,一般的地方抓賭連跑都不跑,管你警察黑吃黑,先幹死誰誰倒黴”。
“沒,沒那麼嚴重吧”?老三一聽,忽然間覺得比他以前幹的事情兒還要危險萬分,這會隻覺得心跳加快,沒之前的得意了。
“都是刀口上混飯吃的,派出所兒,分局明知道轄下有人參賭為何不抓?一般的情形是向上交七成,基層留三層,既能增加收入,又能混到功績,可還是沒人來抓?基層裝備差,人員少,出的基本協警,到時候幹起來還真不知道誰幹誰,有的片警兒收點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的幹脆就當看不見,別以為條子多高尚,和平年代,都當成了個鐵飯碗,少有幹勁了”。三狗子狠狠地抽了口煙,不知是哀其不幸或是怒其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