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活兒的打不著,遲鈍的兩眼巴巴望著,多年的感情了,難得犯次糊塗,沒必要弄得下不了台。
“看什麼看,吃飽了,不用幹活兒啊”!他突然轉身,用他獨特的大嗓門對著圍觀的眾人大吼著。
轉眼之間,裏三圈、外三圈的人群哄哄鬧鬧間消散的一個不剩。
“曾領事,那個……”老三摸了摸頭,尷尬的不知所雲。
遠處,兩個賊眉鼠眼的家夥,賊溜溜的看著,暗想著不會玩過火,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吧!
曾胖子勾了勾手,衝著兩人大吼:“滾過來,不然就滾蛋”。
二蛋、三狗子兩人吧了吧嘴,互相對視了一眼,屁顛屁顛的遠處跑了過來。
嘴中喊得一聲曾哥那叫一個親切,簡直比親生的還親。
曾胖子怒極反笑,心中不斷批評著自己,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為了倆小錢,收了這兩個害群之馬捏!
也不知以後,碼頭上會被搞得怎樣一個烏煙瘴氣的場景,透過今天,已經能夠想象的到。
可心裏對兩人還是挺稀罕的,至少對他曾胖子胃口,鬧騰是鬧騰了點,但知書達理,懂得尊老愛幼。
而且,胸有溝壑,吟得那一手好濕,滾蛋了可惜了。
“哥,喊我們啥事,還得工作呢”!三狗子舔著臉,不知羞為何物。
他的話音落下,二蛋緊忙接上,不留一點兒曾胖子說話的空隙,隻聽他笑嗬嗬的說道:“哥,您千萬別和我們置氣來著,犯不著,若是氣出個好歹來,讓兩個弟弟情何以堪”。
“對啊!對啊!我們是真稀罕您這哥,就好像親哥兒,倍感親切”。三狗子與曾胖子擠了擠眼,奉承的那叫一個精彩至極。
……
兩哥們一唱一和,愣是沒給曾胖子說話的機會,瞧瞧那小嘴兒甜的,一口一個哥,一口一句甜言蜜語。
曾胖子即便有氣,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事情恐怕就這樣了,誰讓他心軟、稀罕他們呢!
“行了,行了,少和我來這一套,以後給我注意點,別動不動就給我惹點亂子”。曾胖子左瞅瞅,右看看,幾次出聲,幾次被人擋下話來,惹得煩了,不得不使出他那渾厚的獅子吼。
現在就連罵幾人的心都沒了,隻覺得索然無味的厲害。
閉上眼就是天黑,躺下來便是家裏,揣兜裏的就是收入,摟懷裏的便是老婆,這樣的人你又能指望他們安安分分、勤勤懇懇,連他們自己都不信。
“哥,那我們可上工去了啊”!眼見躲過了一劫,三狗子決定還是先溜為妙,站在這兒總覺得風呼呼的吹,怪滲人的。
“上個屁,你看看你三那副鬼樣,滾蛋、滾蛋,別忘了明兒來開工”。曾胖子揮揮手,轉身兒便走。
他怕多留一會,身上哪個部位又得受些刺激。
“哥,你與傳言不符啊!比他們說的有人情味”。二蛋衝著他的背影,揮拳一吼。
三狗子淡然一笑,不忘補上一句:“哥,別忘了晚上的事情,一會電話聯係”。
曾胖子虛浮的身體很明顯的一抖,沒有轉身,怒其不爭的喊了一句:“回去都把那一身布甲脫了,換身像樣的來,不然我的麵子丟不起”。
說罷,不再理會他們,轉身離開。
他的樣子雖然很凶,二蛋、三狗子卻嘿嘿的傻樂著,不但不害怕,四目相對間皆是一種曖昧的眼神兒,原來都是同道中人,相煎何太急。
……
“蛋哥、狗哥,別走那快啊!”老三小跑著,追趕著,致歉著,誰讓他剛剛出賣了兩人,而且是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就賣了。
現在嚐到後果了,這麼長時間了,別說說個話,就是眼神兒也沒在他身上多留一刻,就仿佛是夏日的蒼蠅、蚊子,讓別人膈應的難受。
“蛋哥、狗哥,我老三對不住你們,我老三是混蛋,這不是沒辦法嗎?再說現在也沒啥事!”他知道自己理虧,說著說著聲音兒卻是逐漸降低,心中似乎堵著一麵牆,倍感難受。
二蛋、三狗子徑自點了一支煙在前麵走著,壓根不想理會這兩麵三刀,心頭不一的叛徒。
這次兒僥幸過關,還是趁早跳出火坑,別讓人給賣了,指不定還與別人稱兄道弟渾然不覺呢!
太危險了,想都不敢想。
老三追趕上了兩人,在前麵擋著道,趁兩人未發火前,先聲奪人,態度誠懇:“蛋哥、狗哥,兄弟一場,難道非要我老三跪下,給你們磕上三個響頭才能消氣”。
“呸”!二蛋不屑的瞪了一眼,沒好氣的道:“就你,是我瞎了眼,就算把地麵磕破了,也與我兄弟沒有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