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濤趁熱打鐵,又道著:“如果覺得壓力大,就撤回來吧,現在你知道的東西足夠做一個旁證了,隻要我們再掌握他哪怕一點證據,就有機會把這群人釘死,遲早要釘死他們。
蛋哥兒睜著大眼看著,有迷茫,有不甘。
“你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不是所有時候天時、地利、人和都會和我們站在一起,失誤和失利都是在所難免的,不管別人怎麼嘲笑警察蠢笨,可我們隻要有聰明一次的機會就夠了;而不管多聰明的嫌疑人,有一點哪怕很少失誤,也足以讓他們致命了……我想,你應該比我想像中聰明一點吧。就這麼給人當了一回槍使?”張立濤異樣地道,他似乎看到了蛋哥兒有什麼隱瞞,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這樣諄諄善誘道。
二蛋兒長籲了一口氣,此時仿佛才真正放下包袱了,彎著腰,從沙發底掏出一摞紙來,遞到張立濤手裏,張立濤一皺眉頭,跟著眼睛一亮,驚訝地道:“這是買家?”
“對,賣家和買家都有,我看清了四個人,雙方一共來了七八個,四個人、五輛車,都瞄下來了。”蛋哥兒道著。
小龔湊上了,趙大姐也好奇地湊上來了,一張一張翻過,幾乎個肖像的素描一般,纖毫畢現,甚至於不用查小龔就認出了其中一張是暫無下落的疤鼠臉,四個人長相、身高、體型、口音,細細地標注得一清二楚。
張立濤異樣地笑了,這比協查通報還要清楚,剩下的比對查找一下姓名就行了,趙大姐看著年齡比兒子大不了多少的小夥驚訝地問道:“你還會這個?”
“我不會,但錢會,在東海晃了兩天,找畫室、街上畫像的、還有做ps合成的,做到這個符合我記憶的程度了,好了,我要回去了,約定的見麵就是今天。”蛋哥兒道著。
“回哪兒?”趙大姐心裏跳了跳。
“回那個組織裏唄,在那裏我可是功臣,會有很多禮遇的………這裏好像並不怎麼歡迎我。”二蛋兒嗤了句,翻了小龔一眼,披著衣服,起身了,那落拓和頹廢讓人看得心酸。
開門時,後麵沒人說再見,他回頭看了眼,卻怔住了。
張立濤、小龔、趙大姐,保持著肅穆的姿勢,在向他敬著警禮。
蛋哥兒鼻子一酸,扭過頭,頭也不回地重重摔上門,走了。
“總算有點收獲。”小龔看著一摞畫紙,舒了口氣。
“收獲不在這個上麵。”張立濤把畫紙塞給小龔,他的臉上,浮現著如此欣慰的笑意,那笑意衝淡了這些日子的焦慮。
二蛋兒說的沒錯,以前是太小看他們了……
這一日,因為內線的消息,案情向前推進了一大步,一直以醫藥代表身份蜇居在衢城的另一位嫌疑人王炳坤進入了警方的視線,這個地下販運的渠道,慢慢地在專案組裏銜接起來了……………
叮鈴鈴的手機聲音響起,曾胖子打了個酒嗝,一手摸出手機,另一隻手搭著同桌的一個妖冶妞,噴著酒氣,很拽地問:“誰呀。”
“你大爺。”對方道。
“咩娃……大爺?”胖哥兒酒意盈然,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同樣是痞味十足的回敬道:“丟你老母……”
聽清了,是二蛋兒,這個二愣兄弟幫他哥倆走了趟量足的貨,賺翻了,他嗬嗬笑著:“在哪兒?”
“你在哪兒?”
“天上人間”。
“等著啊。”
二蛋兒扣了電話,曾胖子總覺得那兒不對勁,這娃口氣凶得緊,他想著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左想右想不會,貨是他送的,總不能他去找死吧。
思忖著那妖冶妹子又靠上來了,胖哥兒心猿那個意馬,在妹子身上摸了幾把,卻是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來,打個響指,準備包著小妹一天玩玩兒去,誰讓這次發了筆小財呢!
連原本賊摳的性格不知不覺都發生了改變。
稍等片刻,出了門,摁著車,一輛奔馳,不過不是買的,對於胖哥兒這號土鱉,平時的錢都歸家中婆娘管著,偶而撈一把頂多包個妞,開個房胡天黑地玩上幾天,爾後又得去海邊過那號土拔鼠似的苦逼生活,隻不過這次發得太狠,他就使勁犒勞一下自己了,租了輛每天一千六的豪車裝逼。
“曾哥,下午陪我逛街好不?”小妹貼著身,萌聲萌氣求著。
“好啊,今天哥是三陪,陪你幹什麼都行。”胖哥兒一捋小妹的下巴,淫淫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