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害怕的一件事,又覺得不可能東窗事發,那些是什麼人,華夏接連出動若幹部門,曆史幾年都未發現裏麵任何的蹤跡,何況他在裏邊隻是一個小小人物,誰會聯想到其中的利害關係?
邢愛國扭身,帶著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滄桑道:“你不用懷疑了,人是我叫來的,不是我這個當哥哥的狠,要怪隻能怪你錯的太離譜,通敵大罪,你讓我怎麼包庇”?
這是一種何其之哀?
以他的身份、地位、權勢,不說一人之下,至少也是萬萬人之上,又何苦來哉?
加上邢家的身份,幾乎任何人都會給他三分麵子,就為了登頂,就能如此不擇手段?
賣國通主,殘害自己的親弟弟,如果不是發現了,他這個老頭子隻怕遲早是砧板上的肥肉——無處可逃!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二哥,我也不想,是你逼我的,如果你早一天做出決定,我又何必陷入今天的地步……給我一條路走,我馬上消失在你們麵前,永遠不再回來”。都是聰明人,欺騙沒有任何意義,攤出底牌,隻為了念在兄弟之情,留下一條性命,苟且活著比什麼都好。
邢愛國卻是搖了搖頭,蕭瑟的道著:“你真的以為我是老糊塗了,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察覺了,隻是一直欺騙著自己,不敢承認而已,念在兄弟一場,你回紀委坦誠交代,我和上麵談好了,放你一條生路,但必須在秦城監獄度過餘生”。
對於這個監獄,在華夏大大有名,一般的人,就算是特級重犯也不一定與秦城有緣,它的設立專門是人情而設,裏麵的人大半以上拉出去槍斃絕對不冤,但他們非常特殊,十之七八省部級官員以上。
在華夏盤根錯節的關係網中,貪汙、受賄、腐敗,隨便一個人不是九位數以上,偏偏為了所謂的麵子,給他們專門設立了個養老機構。
像邢報國這樣的罪行在秦城並不少,考慮到利害得失,媒體報道的也不經相同,生命雖然不受危險,吃喝拉撒睡都有人照應,但自由隻怕是沒了。
秦城除了關押省部級高官。還包括了一些特殊人才,利用漏洞掙取不義之財,當然也包括了十之一二的紅頂商人,不過無論是哪一個,都是一方不可多得的人才,隻不過有時候人貪念一生,白白浪費了滿腹經綸的才華。
邢報國當然不想後半生待在這樣一個地方,對於他們這些人,沒了自由不亞於喪失生機,他還在做著垂死掙紮:“老二,咱們一起走過了多少風風雨雨,當初爸臨死前你和大哥答應了他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如今大哥走了,你就不念舊情了嗎”?
“你好意思提爹,他當初給你取的名,是讓你好好報效祖國,你就是這樣對待生你養你的家,這樣對待孕育了你一生的土地?報國,好好地,我累了,別再折騰了”。他的年齡,他的身心,經此一事,確實再經不起任何風浪了。
好好的一個家,老三走了歧路,老四至今昏迷不醒,他自己老態龍鍾,下一輩,青黃不接,總能不讓他這位京城大家族的家主悲痛涕零?
“我有什麼錯,從小你就偏愛老四,長大了也是,憑什麼他不用努力就能輕言得到,而我卻千般付出,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我不服,就算我找外人怎麼了,所有的事情都在控製之內,隻要我能登頂,你們千辛萬苦辦不到的事,我可以輕鬆完成,你們抓不到的人,是你們沒本事,死腦筋,不代表我不行,誰是千古罪人?你們才是”。那是來自靈魂的呐喊,誰之罪?邢報國不認為是他。
就說如今的上位者,他偏生看不順眼,做事畏手畏腳不說,腦子更是腐朽,他曾夢中,不止一次夢到自己登頂,平東瀛、掃美、滅俄,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他大手一揮,所有人振臂高呼的風采。
夢醒了,卻是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他如何甘心?
“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直遲遲不下決定”?邢愛國落寞的問,隨之歎了口氣道:“在各方麵,你無疑都強過老四,我之所以對他照顧,是因為你足夠獨當一麵,凡事不用我操心,但是你足夠自負,自負到眼高於頂的境界,我不敢將邢家,將國家放在了一場賭博上,經營一個國家不像做生意失敗了可以重來,它肩負著十萬萬勞動人民所有的酸與甜,現在或許你還沒懂……以後也不需要了,走吧,希望有一天你能學會看到別人身上的閃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