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時間,稍縱即逝。
今日,對於星洛帝國是一個意義非凡的時刻。隻要納蘭諾將那一襲灰白絲緞黃袍加身。那麼,一個新的朝代就將來臨。
刑部大牢,這個仿佛被世人唾棄的地方。今日,也得到了上天的眷顧,一個個牢房紛紛打開,那些囚犯都得到了新生。隻希望經過牢獄之苦,能讓他們洗心革麵。
皇宮內外,一排排士兵井然有序的駐守著自己的崗位,兩眼直視,不敢絲毫鬆懈。
納蘭諾一大清早,就在房中踱步,不敢停歇。手上,臉上的汗跡隱約可見。
納蘭傾城呆在景曜一旁,靜靜地站著。此刻,她的心中隻有這個幽幽鏤刻在她心間的男子。至於地位,權勢,她唯有付之一笑。
景曜雙眼無神,呆呆的望著天上的雲彩。自己的學生都已經有所成就,可是他不知該何去何從。
“時辰已到,新皇登基”。一個公公卯足了勁,宣布著一個朝代的開始。
在一幹重臣的陪同下,納蘭諾從一處台階慢慢向上走去。
在他即將登基之時,一騎馬匹策馬揚鞭,橫衝直撞的衝向了皇宮。驚擾了萬千參加登基儀式的人們。
眾將士都是一怔,納蘭諾,納蘭羽皺了皺眉。
“報”,侍衛此時沒有時間解釋,翻身下馬,快跑幾步上前。跪在地上,道:“陛下,和王帶著西南的祝傑將軍,西北的韓平將軍。幾十萬大軍已經包圍了整個帝城”。
“什麼”?聽到這一消息之人,都是啞然失色。
納蘭羽一聽,怒吼道:“駐守帝都的禁衛何在”?
士兵垂頭喪氣,呐呐道:“禁衛軍統領張文猝不及防,已被和王所擒。眾禁衛群龍無首,不知能夠抵擋多久。陛下,還是趕緊撤吧,再晚,恐怕遲則生變”。
納蘭羽麵露死灰,一歎,道:“撤,帝城被封,我們還能撤去哪裏。如今,唯有死戰。看來,果真最是無情帝王家,終究還是要兵戎相見”。
納蘭羽唉聲歎氣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落寞。
皇宮內,眾將士的心思各異。剛剛還熱鬧非凡的登基儀式,轉眼間,鴉雀無聲。
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漢子,輕呸一聲,道:“祝傑、韓平,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本將軍現在就去宰了他們,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此人,正是駐守北方的將領方螢虎。說完,他就準備搶奪士兵的馬匹,前去與二人決一死戰。
納蘭羽出聲打斷他,道:“方將軍不可,現在敵眾我寡,出門隻有白白犧牲”。
方螢虎眉頭一皺,氣憤填膺,道:“留在此地,隻能等待死亡。我若出門,至少,能夠戰個痛快,雖死猶榮。”
說完,騎著士兵的馬匹,快速的奔出皇宮。
方螢虎這一舉動,並未激起所有將士無謂的心,反而讓他們在驚魂未定之後,埋上了更多的陰霾。
死亡並不可怕,等待死亡的過程卻是一種煎熬。
在所有人一籌莫展之際,納蘭傾城看著納蘭羽黯然失色的神情。她也愁眉鎖眼,露出濃濃的憂慮。
她現在唯一能夠指望的隻有眼前的景曜。
景曜感覺身後有人注視著自己,輕輕地轉過眼睛。正好看到納蘭傾城那滿臉的憂愁。
他的眼中多了一絲關切。
納蘭傾城看到一臉酌定的景曜,她的心中平靜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鍾,也許是一個時辰。皇宮內的眾人仿佛經曆了幾個世紀那樣漫長。
宮外傳來了驚天動地的陣陣馬蹄,還有正聾發聵的呐喊。
一會,一排排士兵蜂擁而入,將皇宮內眾人團團圍困。
仿佛是覺得勝券在握,和王協同祝傑、韓平哈哈大笑,慢慢的走入。
納蘭羽沒看到和王前,還帶著一絲僥幸,希望來的不是自己兒子。哪個做父親的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弑父殺弟。可是,當和王站在他的身前,他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和王耳觀六路,驚鴻一瞥納蘭羽神情的變化,他的心微微一顫。瞬間,又被他隱藏的徹徹底底。
祝傑、韓平站在和王身後半個身位,等待著他的命令。
隻待他的指令一下,他兩會毫無猶豫的擒下納蘭羽和納蘭諾。到時候的星洛帝國就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和王也不著急,一步一步走上台階。站在皇宮高台之上,俯視下麵萬千參與登基盛典的將士,他的心中豪情萬丈。
隻見他雙手一壓,場上瞬間平靜。
“呸”!的一聲,在這針落可聞的當場,顯得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