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聲,一道破空的白芒,一瞬間閃過。
“風將軍,風將軍……”
此時,副將的身上,一根千斤重弩的弩箭,從他的胸膛,一直貫穿到了他的後背。
“殺”!
微弱的氣息,殺聲依舊。
“咻”!
又是一道弩箭順勢發出。
劍緩緩垂下,膝蓋卻是沒有絲毫的彎曲,挺立立的傲視在天地間,隻有黝黑的眼眸,卻是怎麼也無法合上。
“給我殺,既然他們殺入了我們皇宮,我餘有源起誓:不殺入炎陽帝國皇宮,不攪得他們天翻地覆,我絕不班師回朝”!
望著身旁的副將,即使連死都是死不瞑目,餘有源的心中多了幾分堅決,他此時已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如血的天空,雲彩,此刻仿佛又低沉了幾分,甚至壓著在場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血色星空,深沉恐怖。
“撤!先撤,等到星洛帝國皇宮出事,必定朝野動蕩,到那時,就是我炎陽帝國總攻之時”。
司馬茹此刻深深注視著這些星洛帝國士兵的搏命打法,他的心裏,恐懼感正在慢慢加深,也許拚鬥下去,以他們超過百萬的兵力,進攻他們的六十來萬,占據著絕對的優勢,隻是,那種兩敗俱傷的勝利並不是他司馬茹想要的效果。
此時撤回營地,以天險之地守之,若是星洛帝國士兵敢追,他會讓他們嚐一嚐萬箭齊發的滋味。
等待,有時候也是一種很好的進攻。
“殺”!
餘有源殺意已決,更何況是這種痛打落水狗之時,炎陽帝國士兵一撤,與葉白等人搏鬥的欲族一些殘餘成員,在一個角落,就顯得異常尷尬。
“撤”!
“撤得了嗎”?
葉白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風,今日他必要將這些人給留在此處。
欲族的幾十人皺了皺眉,心中暗想道,要不是魅使者帶著其餘的幾個好手離開了穀神星,豈能容忍這幾個毛頭小子撒野,隻是現在的形勢,似乎對他們不慎有利。
“既然你們要打,那就決出個勝負”!
餘有源雖然起了誓,一定要殺入炎陽帝國的皇宮才肯罷手,隻是追出了幾裏地,他還是停止了部隊前進。
畢竟他現在是西北的最高將領,他還要對幾十萬的大軍負責。
“你們馬上快馬回去,究竟如何?一定要看過了才能清楚”。
閃爍著淚光,這是他給禁衛軍副統領下得命令,後者聞言點了點頭,即刻間就消失在了他的麵前。
他們的戰爭暫時的已經告一段落,但是還有的戰鬥,並沒有結束。
場上,刀光劍影,流芒浮動。
餘有源勾了勾手,卻是發現平時最懂他意的副將已經壯烈犧牲,頓時間,又是一陣依稀的疼痛。
良久之後,他對著身旁一人召喚道:“你過來,去召集最好的弓弩手,將這些人留在此處”。
“咻,咻……”
破空之聲傳來,原本以欲族的本事這些弓弩根本就不可能射中,可是經過一夜的糾葛,又加上對方的阻礙,弓弩無情的落在了他們的身上,這些並不足以令他們致命,但卻是致命的源泉。
一頓間,葉白幾人抓住時機,揮動武器,發起了致命的一擊,一時間天地顫抖,風雲變色。
“啊”,不甘的,和葉白對陣的欲族強者,不幸被萬斤狼牙棒砸中,刹那間,便痛苦的倒下了身軀。
此長彼消,隻是半個時辰,欲族之眾,全速被滅,隻是葉白等人,在他們的強勢反擊下,也損失了幾個兄弟,加上昨天身亡之人,如今留下的也隻有來時的半數,這不可不說戰爭的殘酷。
排兵、列陣,驕陽下,頭頂蒼穹,腳踏大地,默默地為此次戰役死去的十數萬烈士哀吊、祈福,希望他們在天之靈還能繼續默默地守護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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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刀光劍影,數萬炎陽士兵過了伽羅險地,直驅中原,奔赴皇宮,一路暢通無阻。
劍起刀落何人擋?宮女太監均搖頭。
古來帝王口玉言,隻待今朝無人遣。
納蘭諾貴為帝王之尊,如今竟落到了這步田地。
紫荊宮外,一襲黃袍加身,盤龍橫臥胸前的納蘭諾,臉色平靜的目視著皇宮外站著的數萬士兵,淡淡地道:“朕來了”。
“哼”,炎陽帝國士兵之中走出一個將領,不屑的道:“一切全在我大帥司馬茹的掌握之中,狗急跳牆,是要付出代價的”。
納蘭諾忽的抬頭望空,毒辣、刺眼的辰光仿佛對他失去了效果,他就這樣怔怔的凝視著那一抹雲彩,片刻之後,無喜無悲的道:“朕把命留下,你放過皇宮內的老弱婦小,畢竟他們對於你們的計劃隻是徒增一具屍體,也不能彪炳千秋,隻要朕一個,也足夠你們自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