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衣瑤走了,拖了個行李箱就是她所有的家當,看來之前幾次回來已經陸陸續續帶走了不少東西。朱小兵告訴她租金還多八百,蒲衣瑤拒絕了,說那是韓東的醫藥費;這韓東最近正鬧錢荒,倒是正好給他解解燃眉之急,朱小兵便老實不客氣的代他收下了。
何晴走了,朱小兵將她送回了家。何晴終於撲倒在朱小兵懷裏,告訴他自己就要離開SH,要他別忘了自己——難怪今天想到要到我那做客呢!小丫頭心裏有事兒。
原來何晴的奶奶去年摔壞了腰腿,已經再不能下床了,何老爹無奈盤掉了這個豆腐攤,回老FJ了。何晴的母親早年拋棄了她父女兩個,嫁了個台灣人,如今據說那台灣人歸了西,這女人帶回了一些錢回到家鄉,似乎還想跟何老爹一起過的意思。何老爹也想回去看看再說,何晴記憶裏沒有母親的印象,從小也對別的孩子擁有母愛羨慕不已,因此還是想回去看看。
朱小兵心裏一直有另外一個身影,這小西施才一十七歲,因此隻是將何晴當個小妹妹,朱小兵拍拍何晴的背,說了些恭喜、珍重之類的話,囑咐她要是有委屈就來電話,別猶豫,我就是你哥,有忙肯定照死裏幫!
朱小兵也不敢太跟她粘糊,毫無疑問,這小女孩的感情正在噴湧,朱小兵生怕自己一個把握不住,做出啥難以饒恕的事情來,那豈不被佘鵬久的理論言中了麼?怎麼對得住何老爹的信任!
回到了住處,朱小兵關上房門認真思考著蒲衣瑤的建議。朱小兵還有個老父親,暫時是決計不可能出國求學的;若是讀了研,也未得到獎學金,誰來付學費啊?怎麼生活?對了,不是還能彈鋼琴賺錢麼!朱小兵家境一般,決定事務比較實際,總是先算算經濟賬。
朱小兵打了個電話給老朱,問問他身體,問問他最近的身邊事,依舊是一切都好都好。
朱小兵不敢告訴他這碼事,老朱聽了必然要多操心了,無論如何是要讓他讀書的。大四的時候朱小兵沒選擇考研也是想要老朱鬆快些,早些出來賺錢是正經。
老朱曾經說過,隻要他能讀書,讀完大學讀碩士,讀完碩士讀博士,讀完博士讀博士後,我老朱雖是個老工人,砸鍋賣鐵也供你一直讀下去!
當時朱小兵調笑他道,讀完博士後還有壯士,讀完壯士還有壯士後,讀完壯士後還有烈士呢!您供是不供啊?
老朱一愣道:“還有這麼多啊?——供!供供供!”一轉眼琢磨出來了,烈士?那不是陵園麼?大罵臭小子敢戲弄老爹!
“喂,彪哥!最近好不?”朱小兵最好的兄弟是母校的體育教師侯彪。
侯彪也不過比朱小兵大了四歲罷了,是本校體育係的留校生,也曾經是朱小兵的體育老師。侯彪還有幾個身份,一是蘇京大學的籃球校隊教練,二是蘇省南龍隊的小前鋒。
朱小兵一身籃球技術都是侯彪所傳,不過到了朱小兵上大三的時候,侯老師也隻得甘拜下風,說朱小兵這家夥不是人,再不跟他鬥牛了。
“不咋地!都是被你小子氣的!小兵啊,你聽我一回勸,不是我跟孟新權有矛盾才來遊說你,你要是能來南龍,百分之百頂掉他第一控衛的位子!
——你說說吧,你要的是什麼?錢麼?南龍隊剛剛換了大老板,給的底薪是三十W,我身上大學教師的工作還是校領導挽留,要我幫忙給蘇京多培養幾個出色的,我也存個養老的心思罷了!其實啊,你就是蘇京出來最最出色的,沒有之一!隻要你肯過來打滿一個賽季,南龍要是犯傻不給你漲薪資,中央隊、浙隊、齊魯隊都缺好的控衛分衛,他們鐵定挖你!到時那鈔票嘩嘩的啊!我甚至幻想,你是否有一天能進國家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