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離,琴聲悠揚,龍三少獨自一人在城門口撫琴,一身白衣如雪。
鍾離羽歎了口氣,從馬上下來,幾步走到近處,腳步中,琴聲的節奏漸漸變了,變得十分急促,如戰馬嘶鳴,戰鼓雷動,似乎周圍已有千軍萬馬埋伏在側。
“空城計。”鍾離羽笑著走上前去,“龍三,我可沒有千軍萬馬,多此一舉啊。”
當年,諸葛孔明就曾經定下空城計,嚇走了司馬懿的大軍。此事,眾說紛紜,有人說是諸葛亮技高一籌,司馬懿膽怯,所以逃走。有人說是司馬懿養寇自重,如果當時擒獲了諸葛亮,之後自己一定會被卸去兵權。盡管在已經被改變的曆史中,司馬氏逼死漢帝已經失卻天下民心,奈何魏帝提防何其多。
“九王爺,在下等候多時了。”龍三少站起身來欠了欠身,說道,“無論如何,您在這風雲城畢竟是客人,是少主的王叔,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哦,你的意思是,先禮後兵咯。”鍾離羽笑著搖了搖頭,“現在我們就這麼幾個人,如果說你們真的埋伏了大軍在城外,我就回去,若是沒有,就放我們離開,如何?”
龍三少輕輕打了個響指,身後,火光頓時亮了起來,把暗淡的夜色照的猶如白晝,城門外,數千的鐵騎把城門堵了個嚴嚴實實,馬兒不安得踱著步子,馬蹄鐵敲擊地麵的嘈雜聲煩亂人心。
“羽,我帶您衝出去!”許一嵐上期說道,身後稍慢一步的南宮雲珠也是一臉的興奮之色。鞭子在手中攥得鐵緊。
鍾離羽轉過身來,微笑著搖了搖頭。身後,龍三少站起身,笑道:“久聞軍中騎神許一嵐大名,今天倒是有幸見上一麵,難得難得,不過若是說你和九爺能逃得出去,我是相信的,這位南宮家的大小姐和陷在城裏的幾位是不是也能逃得出去,我就沒把握了,九王爺,您要不是要試試?”
許一嵐聞言一愣,卻是,者為南宮小姐雖說武藝不俗,但是都是步戰的功夫,畢竟多年來都是在海上生活的,如今雖說也騎得了馬,但是絕對算不上什麼弓馬嫻熟,若是真的衝入千軍萬馬之中,怕是真的難以保全。
“九爺,回去吧,少主並無惡意,隻要你願意回去,我保證你們一行人的安全,這位南宮小姐,我們會幫您送去京師,解決和海王的矛盾,您看如何?”龍三少俯身說道。
鍾離羽看著遠處躁動的人馬,和眼前俯身行禮的龍三少,笑著說道:“我之前就說了,如果真的有大軍,我就聽你們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但是真的有嗎?”
鍾離羽說著抬起手,一道淺淺的傷口漸漸滲出血來,指間用力彈去,血液凝成一個血珠,向著人馬之處飛射過去,瞬間爆開來。一點點淡淡的血霧中,什麼千軍萬馬都化為了無有。眼前是一片康莊大道。
“空城計,終歸還是虛張聲勢之計啊。”鍾離羽說著,微笑著看向龍三少,“怎麼樣,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龍三少抬起頭,目光中盡是一片訝異的神采,嘴角輕輕劃出一道詭異的弧度,口中說道:“鍾離羽,你真的通曉幻術。”
鍾離羽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掏出一方手帕,輕輕得裹住了自己之前流血的手指。口中問道:“如何,現在可以放我們離開了嗎?”
“九王爺,不,鍾離羽,之前所謂的賭注都是您自己說的,我,可從來沒有答應過。”龍三少的眼神中一片戲謔。
“大膽,居然對王爺無禮!!”許一嵐大喝道。
“王爺?他是嗎?”龍三少說著轉過身來,身後,一個身材魁梧的身影一步步從城牆邊上走了出來,正是這座風雲城的主人,鍾離吞。他目光中毫無平時的昏庸之色,而是一股壓抑著興奮的平靜,像是月下的流沙,犀利而又冰冷。
“鍾離皇族血脈,不可修習幻術等奇門異術,你既然可以做到,那就說明你身上流的根本就不是鍾離家的血液,簡單的說,你是一個苟合的孽種,憑什麼做我們炎陽國九王!!”鍾離吞說道這裏,便聽得一身劇烈的聲響,胸口也隨即一悶。
自己被一掌打飛了!十米開外,他方才穩住身形,眼前,是鍾離羽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掌,就在自己出言不遜之時,轟上自己的胸口!
好俊的身手,居然沒有一個人看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自己就被打飛了。
“不過,這身手倒是不俗!”鍾離吞吐了口口水,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許一嵐,說道:“三少說你身手不錯,怎麼樣,跟著這個身份不明的孽種,還是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