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要問奎元大陸所在的這方世界究竟有多大?那恐怕連茶館裏的說書先生都未必能吹他知道。
現在大家所知道的,也就僅限於整個奎元大陸四極之說。奎元有四極,分別為北極天晶山,南極雲霧嶺,西極鳳棲山,東極小蒼山。四座大山呈環抱狀,緊緊擁著中間的奎元大陸,就象一隻碗。山的外圍全部被浩瀚無垠的大海所包圍,誰都不知道大海的對麵究竟還有什麼。曾經也有好奇之人,仗著水性了得,功夫高絕,架著鐵木大船出海探索過,可是從來都沒再見回來過。時間久了,大陸上的人也都死了出海的念頭。
奎元自上古時期一直到了現在,民間卻是始終流傳著關於外海的傳說。老一輩的人都說海外有仙人,神通廣大,反掌之間足以排山倒海。能直上九宵攬日月,入地千丈探九幽。可是有誰看見?反正現在的孩子是不信的了。“神仙?妖怪?你看到過?”
至少我們的小書生任悅是不屑於這種騙孩子的話。這不,經過靈風城的茶樓旁,任悅突然就被一個老道給攔了下來。老道穿的到是整潔,一身青色道袍,頭帶黑色道冠,腳下著一雙白絲滾邊的雲履。清瘦,白麵,雙目清澈有神。此時他正皺眉看著任悅問道:“小娃娃,你今年可是四歲?姓任?”。
“道長好,怎麼?!可是要與我算卦?我雖人小,可是也知君子不信命的道理。君子,當自強不息,不信天,修己身,擯棄一切怪力亂神。我是姓任,這城裏人基本都是知道的。”任悅淡然說道。
老道楞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這些話是出自這個半大孩童之口。神色轉瞬之間變了幾下後又恢複了平靜。
“以你天資聰穎,想必我再說什麼也是徒勞。既是這樣,我也不再說什麼。隻請你稍等片刻,我給你一樣東西,希望你能收下。日後真有難處,不妨拿來看下,也許能解你危難。”
探手入到衣襟之內,老道從中摸出了一方白色的絲巾遞給了任悅,然後就轉身離去了。
接過尚有餘溫的那方絲巾,絲巾疊得很是方整。潔白透亮,顯然定不是尋常之物。透過薄如蟬翼的織物,隱隱現出有幾行字來。任悅打開絲巾,隻見上麵寫著一行詩。
“美玉天成卻錯投,酸腐書生未看透。若能得逃大難時,西極仙緣不回頭。”
“呀,說我美玉錯投也就罷了,居然還罵我是酸腐書生!還看不透?!!看透啥?這老牛鼻子定是辯不過我才這等咒我,我惹他了嗎?對了!嫉妒,一定是嫉妒!看我如此聰明才這樣不忿。唉。。。天才果然最易遭人妒啊!!!奈何,奈何?死牛鼻子咒我要遭大難,還遇什麼仙人?現在看來仙人到是沒有,壞人卻是有一個!”
任悅猛得抬起了頭,可是街人行人接踵,哪裏還有那死牛鼻子的半點蹤影。“這牛鼻子,神神鬼鬼的,以為我會相信嗎?”任悅內心覺得十分不爽,鬱悶糾結的緊,冷哼了一聲就待要撕了這方絲巾,正要下手之時又覺觸手柔滑異常,再看時方才發現那幾行討厭的字卻寫的龍飛鳳舞,行雲流水,可謂風騷得緊。
“這死牛鼻子人雖缺德,字寫得還算極好。”輕輕嘀咕了一句,任悅看著幾行字越覺喜歡,不禁又把絲巾折疊整齊,仔細收入了袍袖之中。
收拾了一下被那老道弄得稍微有點糟糕的心情,任悅漫步穿過兩條街道來到了一個酒肆旁邊停住了腳步,小小的店鋪看起來規模並不是很大,沒有招牌,隻是在門前插上兩張一青一白的酒旗迎風招展著。青旗上寫‘常熟’兩字,旁邊的白旗則也寫著兩個字‘常來’。
任悅看了看兩麵酒旗,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輕抬腳步,下一刻就進到了店內。小酒店內人並不多,隻這五張小方桌,現在已近中午,店裏隻有六七人而已。除了吃酒的客人,隻見在堆放酒壇的角落那,一個魁梧強悍到了極點的身影正在那裏搬上搬下的搗鼓,顯然忙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任悅來到那人身後,猛的叫了聲:“老板娘!!!”把那胖女人嚇了打了個哆嗦,差點連手裏的酒壇子都給扔了。‘吼!!!’,猛然間,隻見那胖女人暴吼了一聲,顯然已是怒到了極點,一把抓過身旁的雞毛撣子,轉身就做那力劈華山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