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滄海並沒有理會對麵三人,隻有冰寒似刀的眼神中才能隱約流露出此時“怒佛”的心情。雙掌十指連連顫動,很是輕微,十指晃動間淡金色的的影子重重疊疊,如夢似幻,猶如夜晚中綻放的美麗曇花,漂亮得讓人感覺不是很真實。但是身邊周圍的罡風似乎已經凝聚到了實質的地步。雨滴都被擠出足足五丈之遠的地方。腳邊地下的積水早已被蒸發成了白色水汽,隱隱露出了青黑色的石板塊麵。
“日月火珠,耀我凡塵,無量光明!!!”
任滄海高舉的雙掌緩緩下壓,剛到與肩齊平的時候,頂上三朵白色真氣蓮花越發凝實,看去真如池中白蓮一般無異,冰肌玉骨,玉潔冰清。一雙手掌之間金色光芒大盛,猶如佛祖金身降臨世間,撚指輕彈。奇異的景象就在這個黑暗的雨夜悄然發生,似乎有一輪金色的太陽在這個暗沉無比的黑夜裏冉冉升起。
周圍的空間隨著壓力的增長好像一切都變得緩慢了下來。一股奇怪的聲響飄蕩在內院的每一處角落。那聲音甚為古怪,嘈雜無比,時如戰鼓雷鳴空山梵唱,又如巫峽猿啼高崗虎嘯,或如鶴喚九弄鮫人夜泣。一切的一切混雜在了一起,雄壯、滄桑、哀泣、溫婉、各種不同的感覺充斥著蛇靈三老的五感六識,一種不祥的危險感覺頓時湧上了他們的心頭。可惜的是現在他們已經被對麵任滄海的氣機牢牢鎖定,凝聚三花後的霸道罡氣壓得三老甚至連走動一步都覺困難無比。
“看來這次連教主都大意了,沒想到這小輩居然能在一甲子之前就凝聚成了三花,簡直不可思意,怪胎啊!唉。。。我們兄弟三人縱橫江湖也快有三十多個年頭了,今日看來要載在這裏了。”
“青蛇”廖四海低垂著頭,臉色灰敗慘然,低聲向著旁邊二老說道。
“哼,就算我們死了也定不會叫任滄海這小輩好過!!!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殞命之時,拚了!”“蝮蛇”虎岩滿臉猙獰,目中閃過一絲狠光。
“好吧!”簡單地說了二個字,“蝰蛇”布江從身後一個小布袋中摸出了三根長達兩寸的銀針,接著手一揮,三根銀針閃電般插入了三人頭部神庭穴,雖是黑暗之中,但是其認穴之準果然不愧絕頂高手的稱號。
神庭乃人體頭部重穴之一,重擊就可以使人昏厥或者死亡,但是蛇靈三老卻用銀針渡穴手法刺激穴位,讓產生的劇烈痛楚激發出人身體最大潛能,這無疑是破釜沉舟,是賭命的打法。同時也顯示出了蛇靈殺手的狠辣殘酷。這種利用損傷自身來殺傷敵人的招式一向都為正道中人不齒,如有遇見,一律視為邪魔外道論處。
院內的金光越來越亮,任滄海的身影已經在金光的掩映下已經是看不清楚了。隻有那兩隻不停彈動的手掌就像綻放蓮花般緩緩顫動,張開。
“你們三人,就到此為止吧!”掩在金光下的任滄海冷冷說道。
“十方無量,天地重生!!!”
“轟。。。嘭。。。!!!”任滄海出手瞬間天地仿佛暴縮了一下,又似重回混沌。凝重無比的壓力一下就把離得不遠的一片假山震成了粉末。厚重連疊的掌勢如同巨浪怒嘯,群山崩塌,一下就把對麵蛇靈三老籠罩了進去,金色的光芒隨著波動的真氣四處飛射,一時間又如金蛇亂舞,周圍十丈方圓的黑青色石板生生就被刮去了足足三寸。
被任滄海掌勢所蓋的蛇靈三老俱是雙目怒睜,七竅中似乎隱隱滲出血絲,樣子極為恐怖。在這樣威猛到簡直不似人間力量的招式下,三條毒蛇已經知道,雖然憑借銀針渡穴之法刺激重穴,真氣又有增長,但是力量分散的三人也是無法對抗。生死存亡之際,“蝮蛇”虎岩大喝了一聲:“二位哥哥助我!!”
布江與廖四海一見如此情形,雙掌都是猛然伸出,緊緊貼在虎岩背後,集三人瘋狂刺激後的全力,轟出了自他們出道江湖以來最為威猛無雙的一掌。
虎岩雙掌已經呈現出了灰黑色,青灰的的真氣從指尖激射而出,“嗤嗤”作響。一下就凝成了一道粗如人身的真氣柱,就像是一條隱藏在深山密林中的無雙巨蟒,“轟!”的一下就和任滄海所擊出的金色無量罡氣猛烈撞擊在了一起。
兩道真氣相接之時非常怪異,空氣中竟然傳來了一陣”嗡嗡”的聲響,然後就見金光一收一放,悄然湮滅。而那道形如怪蟒的青灰色真氣也消失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