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前一天,劉曉曉受到邀請回到本市,她要做梅舒的伴娘。這一晚,劉曉曉住在梅家裏。
劉曉曉問及鄭美麗之時,梅舒神色甚是氣憤,就將她與趙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劉曉曉簡直不敢相信,曾經最要好的朋友最後竟因搶奪男友而作變仇敵了。
劉曉曉歎了口氣,說:“想不到她是這樣的一個人,做得如此的狠絕,事情至此,她也沒臉再見我們的了。”
梅舒說:“這樣的朋友,見不見也罷了。”
劉曉曉點了點頭,又說:“想不到多年來的友情,抵不過她心中的情魔,枉為閨友。”她神色淒然,感慨萬千,對鄭美麗插足梅舒的愛情甚是不該。
良久,梅舒對劉曉曉說:“你現在生活可好?”
劉曉曉神情無奈,舒了口氣,說:“哪裏都是一樣,就是圖口飯吃。”
梅舒見她不盡然,說:“我剛辭去了莞思酒店的職務,可惜你離開了本市,如果不是這樣,我可推薦你到莞思酒店工作了,這是我們的專業啊。”
劉曉曉忽地一臉驚喜,瞬間又轉為憂鬱,默然不語,神色黯然,悠悠呆呆,似是在凝思著。
過了片刻,劉曉曉深深歎了口氣,淒然地說:“真是命中注定,受他的苦。”
梅舒聽她此言,看著她,甚是愕然。
劉曉曉低聲地說:“都是孽緣,我與他……與他……又好上了。”
梅舒驚問:“李樹林出獄了?他又去找你了?”
劉曉曉一臉苦容,說:“他因吸毒及行騙被判了一年半徒刑,後因他父母把錢退還了,再加上他在獄中有良好的表現,一年後就出獄了。”
梅舒又問:“你們搬離了本市,他又怎樣找到你的。”
劉曉曉歎了口氣,說:“這都是怪我了!”
梅舒滿臉疑惑,問:“又怎怪你了?”
劉曉曉說:“這孽緣皆因我,因我心中始終放不下他?”她臉上盡顯淒涼,苦澀之情完浮於臉上。
梅舒說:“按理說,你離開的本市,他根本不會找到你的,你又如何讓他找到的?”
劉曉曉說:“我一怒之下,搬離了本市,遷居於外市,本以為離開這傷心之地與傷我之人,然而,人雖離開了,但我心……我心……始終放不開他,每到夜晚之時,我就倍加思念,愈來愈烈,吃睡不安。我媽見我此狀,真是知女莫若母,勸我別再犯傻了,那個壞蛋不值得你去愛。當時我口裏總是否認是想著他,隻推說自己仍在心傷中。”
她頓了頓,又說:“糊裏糊塗地過了一年,前些天,我再也控製不了自己,傻傻地想,雖不能再愛他,但心中極想得知有關他的訊息。在內心的驅使下,我騙我媽說我外出旅遊幾天,散散心去,就神差鬼使地回到本市,在夜間偷偷靠近他家,偷聽他父母的談,希望聽到他的訊息。第三晚,我終於聽到了驚心的消息,他明天就出獄了,我心裏既驚又喜,驚的是怕他找自己的麻煩,喜的是……是……自己當時也不清不楚,就是覺得心頭大是歡愉。”此時她臉上微泛著紅霞,神情忸怩,那天的情境宛如就在此刻重現。
梅舒有點責怪的口吻說:“你回來了也不通知我?真不是朋友!”
劉曉曉看了她一眼,說:“我知我這樣做有些不妥,你也必定會反對我這樣做,所以我就不敢告訴你。”
梅舒說:“不是不敢告訴我,而是不想告訴我。”
劉曉曉淒然一笑,默默地點了點頭。
梅舒說:“第二天你就見到了他?”
劉曉曉低著頭說:“第二天,我就把自己裝扮起來,在早上就在他家前方守候著。中午時分,就見到他與他的父母三人在家門前下了車。我見他身影消瘦,心中竟有著莫名的痛,我也狠狠責罵自己,對這樣的人為什麼還有著可憐之心。在他們進入家裏後,我就立時靠近窗邊偷聽,你知道我聽到了什麼?”
梅舒好奇地問:“聽到了什麼?”
劉曉曉說:“隻聽他說‘爸、媽,兒子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曉曉,我想明天就去找曉曉,我要告訴他,我以後必會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一生一世愛她,不再讓她受半點的心傷’,當時我一聽,心中大為感動,身體竟然抖簌不停,眼淚倏地湧了出來。我強咬牙根,不讓發出半點的聲音。他爸爸大罵他過去的不是,他不停地說‘爸,我知錯了’。後來,又聽他媽說:‘阿林,劉姑娘是位好姑娘,你娶得她是你前世修來的福份,媽盼你娶上她’,說著竟聽到她哭了起來。他說‘媽,你別哭,我以後會重新做人,如果曉曉還沒有出嫁的話,我必會讓她回心轉意的’,聽到此時,我真想衝進去告訴他,我還沒有出嫁。”
她說到此處,臉露靦腆之色,眼中已是含著淚。她輕一仰頭,捋了捋頭發,接著又說:“我再凝神傾聽,又聽見他說:‘爸,那五萬塊是向誰借的?’他爸哼了一聲,倒沒再說話。他媽說:‘阿林,一部分你爸厚著臉皮向親戚求借的,許多親戚對你爸上門求借冷言漠語,多不願借,或者隻借出一點點,還說不用還了,以後也不要再來往。你爸傷心至極,但想到為了你,他忍聲吞氣把那一點點錢收下。他回來後就把家裏能賣的都賣了,還是不夠,他隔三二天就去……就去……就去賣血了,終於把五萬塊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