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舒突遇到一生以來最大的難事,無臉待下在家中,一氣之下離家而去,並把手機關上了。她不想回酒店,在本市裏唯一的密友也不能去找,一個人孤苦伶仃,隻覺所有的人都在欺騙著自己。她害怕見著梅家的人,也害怕見著趙家的人,害怕見著熟悉自己的人,直想躲得愈遠愈好,於是就擇著人少的街向偏遠方走去。
心傷之餘,走至黑暗之處,她也不驚恐,反正二十幾年前自己已經是被人遺棄了,再無所懼,反而盼望所有災難都發生在自己身上才解恨,才讓他們一世後悔,讓他們嚐嚐悲慘的滋味。
她失魂般走至街末轉角處,前麵是一片未開發的荒地,雜草叢生,高至一米多。她呆呆立著,滿腦子都是悲恨,愛愈深恨之愈切,趙一兵英俊的臉浮顯在腦中,此刻變得猙獰可惡,吞噬都會自己,真想一死了之。
背後一束燈光遠射而來,愈來愈近,梅舒怕是趙家或梅家之人找到了自己,於是索性步入草叢中去,躲藏起來。隱約看見轎車停下,燈光頓熄,並傳來車門打開與關上的聲音,一個人的腳步聲直朝自己而來。
梅舒屏著氣,蹲著不動。
沙沙的踩踏聲愈來愈近,梅舒抬頭一看隻見一人站在自己的麵前,夜幕中看不清是誰。
他發出嘻嘻兩聲笑,把她撲倒在地,騎在她身上。隻聽見他口中喘著粗氣,嘴巴迫不及待地遊吻在她雪白的脖子、雙頰及唇間,雙手在她身狂摸著,觸及她胸部與**時更是用力抓捏著。梅舒抱著自殘自虐的心態,也不理會他是誰,閉上眼睛,展開四肢,默不作聲,憑由他**自己。
他見她無所抵抗,更是放肆起來,一隻手用力去拉扯她的裙子,另一隻手去解他的褲子,看樣子他就將對她做出男女之事。
此時,梅舒腦中閃過許多念頭,即使是親生父母遺棄自己,但養育自己的父母、奶奶呢?我難道也棄他們而去嗎?雖然嫁不了趙一兵,但也不至於如此糟蹋自己?自己堅守二十幾年的貞操難道讓這個無賴奪去?梅舒啊梅舒,家人如此護愛自己而自己這般自暴自棄,你太過懦弱了。
就在這一瞬間,腦中如有一道電光閃過,自衛之心驀然而生,她感覺手中觸及一塊像是磚頭之物,再不猶豫,拿起來倏地向他頭上用力一擊。
他根本沒有想到她會有此著,此時正五內如沸,欲火焚心,本以為好事將成,毫無防備之下,那知她倏地竟用一硬物擊中自己的頭部,登時哼了聲軟綿綿癱伏在她身上,昏了過去。
一股暖暖的粘液流向她的臉上,她忽覺驚栗至極,用軟酸的雙手極力推開仍重壓在自己身上的他,他像爛泥般癱在身旁,素麵仰天。
她驚恐地爬起來,腳一高一低地逃出草叢,跑向街道去。她跑到一便利店鋪前,停了下來,猛喘著大氣。便利店老板見她隻身女子驚慌地跑來,臉色驚怖,血跡斑斑,衣著淩亂,狼狽萬分,就關切地說:“姑娘,剛剛才見你走過,發生什麼事?”
梅舒喘著氣,說:“有……有壞人欺負我。”
老板問:“需要報警嗎?”
梅舒點了點頭,老板便撥打了110。
不到五分鍾,警車疾馳而來,梅舒就把事情簡單向警察述說一次。警察迅速到事發地,見到鮮血滿臉的他剛剛爬起來,警察當即查問,他見事情敗露,舉步欲逃,警察早有準備,把他按倒在地,為他扣上手銬,推上了警車。
梅舒也到警局去口供。
警察連夜審問此人,此人供認不諱,竟是流竄作案多起的通緝犯。
原來他開著偷來的轎車在附近悠轉,尋找作案目標,卻見到年輕俊俏的梅舒孤身一人在荒僻之處,頓生邪念,就熄車上前想非禮她。他見她完全不反抗,心自是大喜,防範之心全無,正想幹那事,卻被她突然的一擊擊中,昏迷了過去,讓警察逮個正著。
梅舒走出了警局,長舒口氣,經過此難,她再沒死念,求生的意誌更強。她從掛包裏取出手機,打開開關,就撥通了爸爸的手機……
梅舒回到家時,已是深夜時分,家裏仨人見到她平安歸來,都含淚微笑,驚惶之色仍掛在臉上。梅舒甚覺愧疚,說:“爸媽、奶奶,是我不好,讓你們擔憂了。”他們聽她這一說,知她仍認自己當初的身份,不勝狂喜,淚出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