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我在這裏!”淡淡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少女站在黒冠白羽雕脊背上朝楚墨興奮地揮著手。
凝望著少女那燦爛的俏臉,楚墨忽然發現自己壓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當走到楚楚身邊時,看著飄落一地的羽毛,卻是驚呆了。
“嘻嘻,墨哥哥!”少女快步走到楚墨身邊,柔弱無骨的雙手親昵地抓著他的一隻胳膊,撒嬌道:“墨哥哥,這隻大鳥好好玩哦,你把它送給楚楚好不好?”
“唳~~~”
黒冠白羽雕一聲哀嚎,竟然也搖搖晃晃地跑到楚墨這裏,學著楚楚的樣子兩隻蒲扇般的翅膀夾著楚墨另一隻胳膊來回晃蕩著。
楚墨頓時腦門一黑,一腳朝這沒有節操的畜生踹去,怒喝道:“少他媽惡心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
兩道影子挨在一起,搖曳在月光下,一問一答。
“什麼時候回來的?”
“嗯,快有一個月了吧!”
“那為什麼到現在才來看我?”
“哼,你以為你是誰啊?人家憑什麼要來看你?”
“哦,那我走了。”
“臭楚墨,你給我回來!”
“那個,師傅他還好吧?”
“好著呢!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小波呢,他還是那麼調皮嗎?”
“哼!別跟我提他,氣死我了,才十二歲整天就和一幫二流子鬼混,有時還連續幾天也不著家。”
“你是他姐,平時要多管著他點,不能讓他走上彎路。”
“那你呢?說要照顧人家,不也是在人家隻有十歲的時候就丟下人家自己一個人走了嗎?”
……
楚楚回來了,師傅回來了,小波回來了,那個女人應該也回來了吧。
楚墨從小便是一個孤兒,流浪在華夏市徽州鎮的街頭。在他四歲的時候,他的師傅楚正風收養了他,並給他取名為“楚墨”。
楚正風是一個煉氣師,楚墨一身的本領都是他傳授的。盡管煉氣師的輝煌不再,但是像楚正風這樣的煉氣師還是很賺錢的,不過楚正風沉迷於煉氣一道不可自拔,賺的錢絕大多數都被他用來買各種各種靈草靈藥了,家中經常揭不開鍋,甚至還不如當初楚墨在街上行乞的日子。
這樣的生活一過就是三年,有一天,一個女人找上了楚正風,她叫李鳳茹,不久便成了楚墨的師娘,後來,楚楚、楚波也相繼出生了。
自見到李鳳茹的第一眼起,楚墨就沒有任何緣由地討厭她,換句話就是看她不爽。盡管是自己的師娘,不過楚墨卻從未親口喊過她一聲“師娘”。當然,如果要說李鳳茹生平最厭惡的一個人是誰,楚墨也將會牢牢地占據她心中第一名的位置,絕不動搖。
兩人之間的矛盾不斷,終於在四年前的一天,徹底爆發,楚正風一氣之下把楚墨趕出家門,讓他永遠不要再回來。
楚墨因此再次成為了流浪兒,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他才從徽州來到長安……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黒冠白羽雕橫躺在門口呼呼大睡,庭院裏篝火跳躍,一位須發皆白麵黃肌瘦的老者正在那燙著酒。
“黃老,還沒睡呢?”楚墨上前問候道。
“年紀大了,睡不著。”老人的聲音很蒼啞,瘦骨嶙峋的老手拍了拍地上的黃土,“坐!陪老夫喝一碗!”
“咳咳……咳咳……”
酒很烈,入口時如燒紅之刀刃,吞入腹中又猶如滾燙之火焰,一口悶下去後很是嗆人楚墨不禁咳嗽起來。
老人看了楚墨一眼,平淡地問道;“心情不好?”
楚墨沉默了半晌,有些苦澀地道:“今天我見到楚楚了。”
“哦。”老人點點頭,說道:“我記得那小姑娘,挺漂亮的。她既然能找到你,看來你師傅也知道了你的下落。怎麼,楚正風那家夥還沒有原諒你?”
楚墨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