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來了。
也許是驚訝於這支小隊驚人的反應速度,夜幕下的敵人並沒有露麵。隻是偶爾射過來幾支箭,彈過來幾顆石子。在遇襲兩個小時之後,宿營地就已經恢複的平靜,但是馬汀一行人還不確定外麵是不是還有人,於是繼續的蟄伏在藏身之處不敢動彈。隨著那從篝火漸漸的暗淡下去,馬汀等人不再處於可以被隨意攻擊的不利環境了。
雙方的僵持還在持續,吉爾聽見有人吹著口哨去引誘著自己的坐騎,而馬汀則盡最大的努力穩定著幾個牲口的情緒,但是第二天早上,還是有一頭騾子和一匹馬的韁繩被割斷了,剩下的幾頭牲口茫然的等著馬汀,不知道昨夜亂糟糟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馬汀提著劍四下的檢查了一番,他發現在頭天夜裏有十五人襲擊了自己。
“有些人還是赤腳”,馬汀仔細的盯著一堆亂糟糟的腳印,“還有這裏,你看,他們的箭尾非常粗糙。這隊人不是什麼要緊的角色,估計是沼澤裏麵的流民。”
“這些人和我們要找的那些什麼禪達士兵有瓜葛嗎?”,一個隨從不解的問道。
“雷諾就是他們的結晶”,馬汀嗬嗬的笑了一聲,轉身用手掌罩住雷諾的腦袋,“小夥子,你對他們應該挺了解吧”。
雷諾搖了搖頭,“我媽媽說過,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磨刀搶東西,我們織網捕魚。在沼澤地裏麵居住的人不一定都是盜賊,但是那些巡邏隊每次被盜賊偷襲之後,找不到他們報仇,就都闖進我們的村子裏麵抓人冒功”。
“不管怎麼說”,馬汀等雷諾說完,然後放緩了語氣問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你應該了解一些吧?昨天晚上你大叫了兩聲之後,他們明顯就沒有再放冷箭過來了。”
“我能聽懂他們的話”,雷諾看著馬汀手中的一支折斷在樹上的箭說,“但是他們不是和我們一起的,他們在沼澤更深的地方,在沼澤的東邊。媽媽教他們‘花麵人’,因為他們總是在自己的臉上塗上顏料。以前他們住在一起,但是後來維基亞人去燒了他們的村子,他們就住的分散了,媽媽說這就是為什麼他們那族的人最容易當盜賊。”
幾個隨從的臉色明顯變得很難看,也許是昨天晚上的遭遇讓他們覺得很糟糕。這片沼澤顯得陌生而危險,據說商隊常常在沼澤裏麵消失的一幹二淨,什麼都不留下。這些年輕人可不願意自己步後塵,好在進入沼澤的時間還不是很長,現在轉身回去還來得及。
馬汀看出了幾個手下的意思,他自己也不願意毫無頭緒的亂闖了,這主要是擔心吉爾出現什麼三長兩短。
“吉爾”,馬汀把手裏的斷箭遞給一直好奇的盯著看的雷諾,然後把劍收緊了劍鞘裏麵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去的比較好。我們這次來什麼準備都沒有,雖然在進入沼澤之前我們在周圍的村莊裏露過麵,但是誰能確定那些禪達人是不是知道我們要來呢?而且我擔心的是禪達人沒有發現我們要來,反倒是那些亡命之徒已經做好了準備等我們自投羅網。”
“就這樣回去嗎?”,雖然在樹叢裏麵緊張兮兮的蜷縮了一夜,吉爾的精神似乎恢複了,“不,我們必須找到那些人。而且我有種感覺,昨夜的那批人會和禪達士兵有瓜葛”。
“哈”,馬汀開始指揮手下把地上散落的袋子收拾起來,“要說瓜葛的話,估計是他們常常幹仗吧。就我認識的禪達士兵來說,他們自殺可能,但是參與打劫卻是絕對不可能的。唔```牲口少了,太多的東西我們帶不了,我們得找個地方把這大桶麵粉埋起來,不然它們會拖累自己的。”
“不用了”,吉爾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把麵粉放在這裏吧。就當我們送給昨夜那些人的禮物。我估計他們現在就在什麼地方監視著我們,所以不管在哪裏埋好麵粉,我們前腳走他們後腳就能挖出來。還不如我們主動的送給他們”。
馬汀沒有反對,但是還是用行軍錘把麵粉桶的下端敲出了一個小洞,任麵粉傾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