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斥候走出了樹林,身邊是他的夥伴。
樹林子裏麵充滿了濕潤的氣息,腐朽的樹木傾倒在地麵上麵,蘑菇已經長得有手掌般大小,很明顯,最近幾天已經沒有人去收集這些食物了。
這名斥候在黎明之前出發,在樹林裏麵找到了他值夜班的戰友。幾人商量之後決定再向北巡視幾裏地,然後回來。林子裏麵偶爾有狼群留下的痕跡,一匹死馬已經被吃空,隻剩下了一些骸骨殘渣冒著臭氣,蚊蟲嗡嗡的飛舞著。
斥候早上吃了用溫水泡開的餅幹,還吃了一頭醃製的大蒜。現在他感覺胃裏麵很充實,但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肉食。
不久他看見前麵的樹林邊的稀疏,他走出了樹林。
然後他呆住了。
在他的麵前,是一整支默默肅立的騎兵部隊,這些人的盔甲似乎不甚精良,最好的盔甲也隻是用甲片連綴而成的草原甲。雖然天氣很熱,但是他們的頭盔和鎧甲的邊緣還是連綴有動物的茸毛,這讓這些騎兵看起來有些落魄但是充滿了野性的氣息。
斥候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支騎兵至少有一千人上下,他們隻是緩慢的移動,地麵就有了轟隆之聲。
斥候的嘴還沒有閉上的時候,一枝短箭就紮穿了他的喉嚨,接連幾枝箭則貼著他已經死去但還沒有到下的身體周圍擦過。
斥候的夥伴們大吃一驚,勒馬回頭,鑽進了樹林子裏麵。
那些騎兵似乎不急於追捕,隻是靜靜的看著奪路而逃的斯瓦迪亞騎兵消失在樹林裏麵。
那兩個斯瓦迪亞偵察兵斥候沿著來時的路往回奔去,樹林顯得危險重重,他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被冷箭殺死,隻能俯下身子貼近馬脖子,然後加快策馬回奔的速度。他們要把這裏的軍情報告給自己的長官,讓軍隊能有兩到三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那麼多騎兵不可能從樹林裏麵通過的,他們隻能繞開樹林從河灘那邊走過來。但是誰說的準呢,這些維基亞人到底是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昨天晚上居然悄無聲息的就接近了樹林,這是斥候的失職了,但是斥候明明記得夜裏毫無動靜的,除非這支軍隊是飛過來的,或者他們能整支軍隊行進而不發出任何聲音。
兩個斥候突然摔倒在地,周圍同時響起了呼喊的聲音,一時之間,維基亞人幾乎從每棵樹後麵冒了出來。這些維基亞人和前些天在村莊被擊潰了的維基亞人穿戴一樣。四五個士兵滿意的笑著,收拾起了拌馬索,向這兩個人走了過來。
周圍至少有二十個維基亞人,這些人裝備精良,遠比林子外麵的那些騎兵要強。有幾個士兵甚至戴著那種隻剩下眼睛露在外麵的覆麵盔。斥候麵記得這種士兵,他們是維基亞人裏麵最精銳的近衛軍,一般都由陣亡軍人的子弟組成,他們自小接受嚴酷的軍事訓練,訓練之殘酷,在大陸上也隻是比馬穆魯克要輕一些。
這種士兵一直是維基亞王的近衛軍啊,兩個斥候驚愕著,維基亞王來了嗎?
他們的馬匹一匹已經折斷了前腿,另一匹被兩個維基亞人捉住了韁繩,此時正在左右擺著馬頭掙紮著。
兩個斯瓦迪亞人窺看著這些維基亞人,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逃跑。
維基亞人笑罵了幾聲,然後丟過來了幾個圓滾滾的東西。
斥候細眼一看,發現是自己的同伴,那幾個人負責偵查的地區是西北林區,那邊也有維基亞人嗎?天啊,維基亞人到底來了多少!
“跪下”,一個帶著覆麵盔的維基亞人下令,他的斯瓦迪亞話並不流利,“跪下來。”
兩個斯瓦迪亞人對視一眼,然後拋下了自己的短劍,跪了下來,“我倆已經投降,希望你們```”
兩人的話沒有說完,身後的兩個維基亞刀斧手已經剁掉了他們的脖子。
林子南麵三十裏開外的營帳裏麵。
菲德烈親王正在和幾個將軍討論前往日瓦丁的最後一段路應該怎麼走。有幾個將軍認為應該從河灘走,那樣雖然繞一些彎路,但是比較好走,而且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容易應對;有些則認為應該在樹林裏麵找機會,樹林裏麵總會有道路的,即使是現行開路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反正又不要求道路條件有多好,能走過去就是。
支持走河灘的人諷刺道:“哦?你走過去就好了是吧?後麵那些補給車隊走不過來怎麼辦你想過沒有?到時候軍隊在前麵作戰,後麵一顆糧食都運不過來,不出一周軍隊就會瓦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