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赫瑞姆城下。
守軍派出了絕大多數的士兵出城作戰,加上之前哈勞斯陸陸續續補充的士兵和一些準備來發財的雇傭軍,城內的守軍人數已經超過了八千人。如果不是禦霜堡的士兵過於迅速的封鎖了城鎮的話,在高地西側的一些要塞還能夠支援一些士兵過來。
德赫瑞姆的帝國軍官動員了一些精壯的市民加入他們。那些市民被配發了簡單的武器,然後編入了一些無關緊要的部隊。總之,守軍在人數上麵並不吃虧。並且他們有高大的城牆和充足的武器、糧食供應,這一切都不是遠道而來的禦霜堡軍隊可以輕易得到的。
對於德赫瑞姆守軍出城作戰的做法,尤相當的不以為然,他覺得北軍南下是一鼓作氣而來,銳氣十足,守軍如果不是笨蛋的話無論如何不會做出這種決策。
尤並不知道德赫瑞姆守備長官的壓力。哈勞斯是一個注重‘戰績’的人,龜縮在城市裏麵雖然對於守軍來說是最有利的做法,但是哈勞斯卻不喜歡,他希望看見守軍更加積極一些,至少要對來犯之敵做出反擊的動作。
哈勞斯的這種風格可以在多年前的北海戰爭看出來,那個時候的斯瓦迪亞軍隊已經疲憊不堪,但是哈勞斯卻依然驅使著士兵穿過田野與河流瘋狂的追擊著諾德人,的確,哈勞斯贏得了一係列的勝利,但是最後一次作戰時,斯瓦迪亞終於被擊潰,土崩瓦解掉的帝國軍隊很快就丟掉了北海。到現在,哈勞斯都不覺得自己的決策有什麼失誤,他一直把多年前的失敗看做一個偶然,他覺得自己贏了那麼多次,隻是輸了最後一次而已。
德赫瑞姆的守備長官準備在城下與禦霜堡的菲德烈接觸一下,然後便體麵的退回城裏麵等待援軍。這樣的話便夠在給哈勞斯的求救信上寫:“我軍在給予了敵軍巨大殺傷之後轉入城鎮防禦作戰。”
這樣的話就好聽多了,哈勞斯說不定還會獎勵守軍一番。
城外,守軍排好了陣型之後,便穩健的向前推進,他們離開城牆越來越遠。守軍將領做出了最穩妥的陣型布置,三個軍團組成了最厚實的中陣地,左側布置了一個加強的輕步兵方陣,在右側則有數量頗多的弓弩手和一支四百人的騎兵。這樣四平八穩的布置可以麵對任何方向上的衝擊,並且對於正麵衝擊的防禦力良好。在整條戰線上麵,菲德烈的軍隊將很難撼動這樣根基堅實的軍隊。這就是守軍想要的:把菲德烈逼退,進行一些局部作戰,然後從容回城。
在守軍開始向前逼近的時候,禦霜堡的士兵向兩邊散開,並且徐徐撤退。
禦霜堡的士兵總是和守軍保持著距離---在弓弩範圍之外,卻又剛好能夠讓守軍感到威脅。在離開城牆一段距離之手,守軍有些擔心自己與城牆離得過遠,留下的空隙可能被人利用。不過斥候報告左右十多裏的戰場並沒有出現敵軍的預備隊,不必擔心後路斷絕。
每當守軍推進的時候,禦霜堡的士兵就會後退,而當守軍停止的時候,禦霜堡的士兵也會在幾分鍾後陸陸續續的停下來。這種彼此試探的遊戲已經讓守軍的官兵有些厭惡了。這種無聊的遊戲簡直比躲在城牆後麵漫無目的的射箭還要無聊。而且這次禦霜堡的士兵並沒有攜帶足夠的攻城器,這讓守軍士兵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很安全,他們很少考慮自己的城防安全,隻想快點的逼退禦霜堡人。
再往後麵就是當年東軍士兵駐紮的那個村莊了,村莊如今已經接近荒廢。德赫瑞姆的守軍在這裏建立了一個哨塔,並且從高地河引來了一渠水把這裏灌成了一片泥濘不堪的沼澤,他們希望這能夠讓菲德烈的騎兵威力減弱一些。
不過事實證明這對於禦霜堡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一個役夫營砍了一天的樹,把木料鋪開在沼澤裏麵,然後沿途拋灑沙石,把這片煞費苦心設計的防禦騎兵的屏障給解決了。而周圍的那個哨塔也已經被禦霜堡人占領,現在那個上麵的士兵正在仔細的觀察守軍的動向,並且及時的給自己的軍隊發出信號。
很快,一陣清亮的銅號聲在禦霜堡的士兵周圍鳴響,士兵們停了下來,最前麵的士兵蹲了下來,把盾牌扣在地上,後麵的幾排士兵也抄出了盾牌,密集的補充過來。在前麵幾排士兵就位後,更後麵的士兵開始把長矛由直立改為斜向前放置,做出了防禦姿態。弓弩手們則陸陸續續的取箭上弦。禦霜堡的士兵停止了下來,做出了對峙的姿態。
戰場的地點基本確立了下來。
守軍士兵迅速的做出了回應,兩側的士兵向外機動,隱隱的向前做出掩護中陣行動的樣子。而中間的三個軍團排成了數十排,在軍官的命令下,數排為一個大組,彼此拉開了一定的距離,這樣方便一會兒的衝刺。最前麵的幾排士兵開始向中間聚攏,形成了一個錘狀的突出部,這裏集中了裝備最精良的重裝步兵,一旦衝鋒開始,他們將負責帶領身後的士兵發起衝鋒。
看來,德赫瑞姆人守軍準備首先發動進攻了,不過禦霜堡人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在禦霜堡士兵的一側,一支三百餘人的騎兵以一個斜角衝向了德赫瑞姆人的陣地。
這支突然衝出的騎兵並沒有影響到守軍的節奏,守軍的兩翼繼續展開,中陣也開始收攏,隻有側翼的騎兵在觀察到了禦霜堡的來犯之敵後,派出了兩個大隊與之周旋。那支德赫瑞姆人的騎兵幾乎貼著陣線的正前方橫穿而過,迎著那支騎兵衝了上去,在騎兵們結陣離開後,德赫瑞姆人右翼的弓弩手們前突了數十步,斜向著來犯之敵射出了一陣密集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