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開始疼痛起來。
特別是當我看見那些端著弓弩的士兵的時候,我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捏住了一樣。耳朵裏麵發出了轟鳴,我感覺心髒在狂跳,不知道是不是一聲令下我們就要頂著箭雨搬開拒馬,然後進攻石堡了。
上麵的士兵戴著像是碟子一樣的頭盔,站在牆垛後麵盯著我們。他們頭頂的維基亞鷹旗在飄揚,那些飄帶像是流雲一樣飛舞著,那些人看起來也很緊張,他們不住的彼此呼喊著一些話語,我看見一些裹著頭巾的仆役搬著裝滿了箭矢的木桶在石堡上麵來回的跑。
石堡橫空攔住了大道,兩道閘門攔住了路,在路前麵放置了三道拒馬,這是上山的唯一通道。
我們的一名騎士泰維舉著旗幟,當著石堡士兵的麵,把自己的佩劍交給了身邊的侍從,然後從容的走到了石堡的下麵。那些士兵見到我們派出了談判人員,也都收起了武器,等待著騎士的下一步動作。
“你們是什麼人?”一名石堡軍官對我們吼叫著,“你們想來幹什麼?”
“閣下,”騎士把自己的胸膛暴露在了弓弩的射程之內,抬著頭看著上麵的軍官,“我是來自羅曼諾夫家族騎士```”
“管你是誰?”那個軍官吐了一口口水下來,“今天誰都不許通過。我們接到了山下的信鴿傳來的命令:封鎖山口。你們都回去吧。”
“可是我們已經上山了,我們的人現在全部在山上麵。如果下山的話,我們根本找不到宿營的地方。閣下,我們有國王開出的通行令,您一定不會拒絕國王的命令的,是吧?”騎士揚了揚手中的通行令。
那個軍官和自己的一個隨從交頭接耳了幾句,然後揮了揮手,召喚來了一個仆人。
那個仆人吊下了一個籃子,軍官喊道:“把命令放進籃子裏,我要檢查。”
騎士想必已經得到了授權,“這是您的權利,大人。”
侍從從騎士的手裏麵接過了那份通行令,放到了籃子裏麵。在通行令的下麵,侍從乖覺的放了一隻裝滿錢的皮袋和兩壺烈酒。
那個軍官看到籃子之後,舔了舔嘴唇,細細的讀了讀那份要求沿路關卡不得阻攔的國王申明。官員肯定看見了籃子裏麵的詭計,但是他沒有伸張,更沒有拒絕,這是個好開始。
“我說,”那個軍官的語氣明顯和善了不少,“你們有通行令,還帶這麼多人來幹什麼,驚得我一身冷汗!”
“我們人不多的話,您怎麼會出來見我們呢?我們耽誤不起時間啊,大人。我們晚上就要到山上的綠冠磨坊呢。請問出了什麼事情了嗎?”騎士回頭按了按手,示意我們放下刀劍。我們鬆了一口氣,紛紛刀劍入鞘。石堡上麵的士兵彼此交頭接耳了一番,也站直了身子,好奇的打量著我們。
劍拔弩張的對峙結束了。
“的確有些事情。”軍官點了點頭,似乎這件事情並不機密,他直接告訴了我們,“巡邏隊送來信鴿,山下有一處果園被打劫了,巡邏隊擔心是強盜結群打劫平原了,所以讓我們封鎖山口。媽的,每年收糧的時候就會有土匪,你們上山沒有遇到可疑的人吧?”
“閣下,”騎士笑著說,“我覺得我們這群人最可疑。”
騎士說的是真話。但是那個軍官卻哈哈大笑起來,他告訴我們說他要回去給自己的長官請示一下,讓我們自己先行退開一下。騎士帶著我們緩緩的後退了。隨著吱吱嘎嘎的一頓響動之後,那名軍官安排了十多名役夫推動絞盤,抬起了那兩道閘門。
一名書記官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他環視了我們一下,“你們誰是頭領?”
騎士的侍從挑下馬去,牽著騎士的馬走到了書記官的麵前,然後把他扶著下了馬。書記官對騎士略略的施禮,然後把手裏的文件交給了他,讓他簽署自己的名字。
騎士搖了搖頭,“這個不著急,我隻是負責這群小夥子。後麵還有很多人呢,等他們上來了再簽署過關記錄。”
書記官想了想,微笑著點了點頭,“如您所願,大人。請問你們的隊伍還有多少人呢?我們之前收到過羅曼諾夫家族發來的劄子,但是你瞧,這是例行公務。我們得嚴格的統計每年有多少人通過關卡,如果現在可以的話,我可以在半小時內把文件都寫好,等會兒車隊經過的時候可以快些通關。”
“嗬嗬,您真慷慨,”騎士回頭懶洋洋的看了看隨著他來的騎手,“諾,你看。我們其實沒有多少人,山下倒是還有幾百人,不過能騎馬的差不多都在您的麵前了。”
“伯爵大人呢?還有他的家人都還好吧?”書記官有意無意的問道,“大人等會兒會上來嗎?”
“當然。”
“那麼,好的。”書記官一邊說一邊在自己手邊的一個小本上麵飛快的把信息記錄了下來,“騎士先生,我這就為您去準備過關檔案去。您和您的人可以先進石堡裏麵休息,我們的士兵會負責把這些拒馬搬走。您就不用再折騰一遍下山去了,您可以派人去通知伯爵他們:警戒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