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幾個商人打扮模樣的人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幾個人完蛋了。
著幾個人假裝自己在趕路,騎著像是商人慣用的那種結實的山地馬:適應能力強,在所有的地形上麵都能夠健步如飛。但是仔細的觀察的話,就能看出來這些人騎得都是有薩蘭德血統的馬,身形矯健,四蹄有力,踩踏之下泥塊紛飛。這幾個人在岔路口上交頭接耳的一陣,似乎在商量應該去追趕誰。
這個時候,周圍的幾個騎士都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這眼神讓我感到羞愧,同時我感到了一股對伯爵的厭惡:伯爵至今要麼把我當成了一個誘餌,要麼就是一個用來利用的人質。他憑什麼以為我一定會滿意他的安排?我怎麼就不能和別的人一樣,去外國遊學,回來再體麵的接替一些職務呢?他說他看重我,但是從來不會把我送到合適的地方,他說他不看好理查德他們,但是哪一次不是偏袒他們呢?
騎兵們拍了拍坐騎的脖子,胯下的馬匹開始興奮起來,在衝鋒之前,騎手們都會有自己的動作,這些戰馬也都熟悉自己主人的命令。我們悄悄的移動向了森林的邊緣,離大路越來越近。我們中有六名騎手則分別朝著兩邊移動過去,一張網朝著外麵的那幾個‘商人’移動了過去。他們人一共有四個人,帶著五匹馬。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我依然有一絲隱隱約約的期待,那就是這些人並不是羅曼諾夫家派來的偵察兵,我希望他們真的隻是恰好經過罷了。
騎兵首領抽出了馬刀,反手向前伸出,把刀刃朝上,刀尖指著前麵的那些鬼鬼祟祟的家夥。周圍的幾個騎兵紛紛掏出了馬刀,把刀尖指著那幾個人。我見狀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有些沉的久馬刀,刀把上麵傷痕累累。我沒有力氣把刀舉起來---前一段時間被綁死的雙手至今很疼---我把刀背扛著架在肩膀上麵,一旦命令發出,我就會和他們一起衝鋒,絕對不會比任何一個人來得慢。
首領夾緊了腿,催動戰馬慢慢地開始加速。兩邊的騎兵如同飛鳥的翅膀,緩緩地展開,又緊緊地跟上。我搖晃著坐在馬背上,準備攻擊自己目標。
草葉被吹動,風在我的耳邊滑過。
喬伊。想起這個名字讓我心中湧起了一股憤怒,他曾經告訴我,衝鋒的時候要完全忘記兩邊的情況,把側翼交給自己的戰友,這樣的話,才能一往無前,把尖刀紮進敵人的胸膛,或者用長矛捅破敵人的肚皮。
戰馬輕捷的小跑變成了轟鳴的踢踏,咚咚咚的蹄聲響徹了樹林。森林外麵的亮光越來越晃眼,我最後的一個念頭閃了出來:喬伊再也不能衝鋒了。
馬刀銀亮,我們一起衝出了樹林。
距離那些人還有一百多步的距離,騎兵們統一的發著一種顫抖的喉音,這種技巧是用來讓敵人恐懼的。果然,那些一心看著眼前的家夥發現側翼衝出了一小隊的騎兵之後,大驚失色的調轉馬頭,還有一個幹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距離五十尺,我們已經跑到了最大的速度。這個時候,那些人就算是一支箭,也難以逃出升天了。
騎兵首領最開始的時候隻不過領先我們半個馬身,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的衝到了最前麵,我看見他的披風飄揚起來,高聳的海獺皮帽子被風吹得向後傾斜,這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傳說裏麵的波雅爾騎士一樣,飄揚的披風和尖刀也讓人心中湧出了要追隨他的豪情。
我大叫起來,跟著他繼續衝著。
首領左手揮了一下馬刀,準確的把刀尖從離他最近的那個人的下巴一刀切開,那個人丟了馬刀去捂臉,滿臉的血噴灑出來,但是跟著騎兵首領後麵的兩個士兵用刀插進了他的胸口。那個人坐著死在馬背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