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潰軍(1 / 2)

潰敗。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的兩隻大隊就瓦解了。喬萬尼指定了一個集合的地點,就把全體的士兵解散成小隊,朝著不同的方向逃命。喬萬尼自己帶著幾個瓦蘭騎士快速的逃下山去,騎上了留在那裏的馬,絕塵而去。

最開始的時候,我周圍都是我們的士兵,全部膽顫心驚,急急忙忙的想要逃跑到別處去。好在守軍沒有騎兵部隊,我們並不比那些守軍慢,況且守軍也不敢把貿易站完全拋下去追逐我們。

守軍士兵在擊潰了我們之後,便開始重新列陣,並且開始清點傷亡人數。我和自己小隊的士兵逃入森林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那些守軍士兵,他們正在屠殺我們的傷兵,手法和喬萬尼的手下一模一樣,用大斧頭劈死,或者用長矛紮進喉嚨。

在森林裏麵,我感到好受了一些,但是還是覺得異常喪氣。一天多的射擊已經耗盡了體力,這個時候被擊潰幾乎毫無鬥誌,隻想逃回到營地裏麵去。喬瓦尼要是早一點撤退就好了,拿下了第一個貿易站他就應該滿意了,但是他卻一定要前來擴大戰果,結果現在被人追著打。

嗚~嗚~嗚~

這是進攻的號角,我還聽見了獵犬的聲音,守軍難道要來追趕我們嗎?我們朝著山坡下麵逃去。

我們潰敗的時候,那些傷兵紛紛呼喚我們的救援,但是幾乎所有的瓦蘭士兵都視而不見,掉頭就跑。傭兵們則會攙扶起來那些能勉強走動的士兵離開,剩下的士兵被我們拋棄的時候,發出的喊聲和臨死的動物沒有二致。

如果再有一百人作為預備隊,這個時候我們就非常的主動了:守軍離開了路障之後,將麵臨沒有退路的命運,一旦稍微遭遇挫敗,就會士氣崩潰,但是我們的喬萬尼沒有準別下這一百人出來。逃入了樹林之後,我身邊隻剩下了克魯斯卡爾還有另外三個瓦蘭士兵。這幾個人和我一樣的慌張,但是一旦脫離了和敵人的接觸,他們的經驗就開始戰勝恐慌,讓他們變得鎮定起來。

“我們要離開森林,”一名瓦蘭士兵說,“這周圍是他們的地盤,不知道他們藏了多少人在這裏。”

“這個應該不會,”岡茨說,“老泥鰍和這些貿易站貌合神離,沒有瓦蘭科夫的就地補給,這些貿易站不可能維持大規模的部隊的。況且,前一段時間,與老泥鰍親近的士兵早就已經撤回了瓦蘭科夫,現在這些人死光了,老泥鰍都不會在乎,周圍不會有他們的援軍的。”

“我感覺那貿易站能有兩百人,”我對他們說,“剛才那支出擊的部隊足足有一百四五十人呢。親王大人太魯莽了,居然敢圍困這樣多數目的敵人。”

“人和人有差別,”克魯斯卡爾說,“那些人裏麵能夠戰鬥的最多不過五十人,剩下的都是雜魚。但是剛才我們被那該死的薩蘭德戲法給弄懵了,才被他們衝散的。你沒有看見嗎?許多追出來的人連靴子都沒有,完全就是周圍征募過來的農夫和獵手,不堪一擊。”

“不堪一擊,然後打得我們屁滾尿流。”岡茨的一個朋友說,“聽著,羅多克人,這都是你們這些外國佬的錯。瓦蘭人就是和你們打交道太多了才吃虧的。要是剛才沒有薩蘭德工匠來的那一下,我們根本不會這麼倒黴。”

克魯斯卡爾和兩個瓦蘭人繼續絆了一會嘴,直到我們同時聽見了聲響,我們一起按住了嘴唇,竄入了樹林中。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之後,一群薩蘭德人從我們剛才站著的地方奪路而逃,這些都是薩蘭德傭兵。瓦蘭人嘴裏露出了鄙視的呲聲。這些薩蘭德人在撤退的時候依然保持著隊列,他們整齊劃一地跑過了小路,領頭的正是剛才的那名薩蘭德傭兵隊長。

“那個人怎麼樣了?”我想起了差一點被隊長幹掉的人,“臉上有傷口的那個薩蘭德士兵。”

“沒被砍死,岡茨攔下來了。”克魯斯卡爾說,“不過你結下梁子了。你讓那個薩蘭德隊長在自己的手下麵前丟了人。”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去看岡茨他們,“是你們動的```手。”

“嘿!”岡茨叫了起來,“你是波雅爾,你說的話我們自然要聽,不要推給我們。”

幾個瓦蘭人彼此對視了一番,似乎對於我急切想要脫離麻煩的行為感到不齒和不解。

我很想說我不是一個波雅爾,但是我不能這麼說,這麼說的話我就徹底的失去這些人了。我的小隊之所以還沒有垮掉,僅僅隻是因為我有波雅爾這個頭銜護佑著而已,如果我因為擔心牽連,連這個頭銜都否認的話,這些人估計會立刻逃到樹林子裏麵去。

“是的,”我說,“救了一個傭兵的命,得罪了一個傭兵隊長。”

“事實上,”克魯斯卡爾說,“那個傭兵八成死了,他的隊長的刀快得很,把他的小腿砍得血直冒,就是給他一百副拐杖,他都跑不掉的。貿易站的那些家夥被壓著打了一天,你說這些人逮著他,會怎麼做?所以應該是你想救一個傭兵的命但沒有救成,然後實實在在的把一個傭兵隊長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