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樺,你這是怎麼了?”下午放學回到家中,看到林樺眼窩淤青,嘴角有傷,老媽趕忙關心詢問。
“沒事,和班上同學打了一架。”林樺寬慰道,他不想讓老媽擔心,即便還被幾個拉偏架的同學打了幾拳,他也竭力表現出無所謂的姿態。
如果看到老媽,就哭鼻子吵著不去學校讀書,那樣隻會讓老媽更傷心。
自從父親失蹤之後,老媽就一個人撐起了這個家,其中艱辛林樺十分清楚。十年時間,人一生能有幾個十年,老媽這十年操勞,為的就是能看到他考上大學,隻要考上大學,那他們娘倆就算有個盼頭了。
林樺是個懂事的孩子,看著老媽頭上的白發一根根多起來,心中很是心酸,隻要他能幫上手的事情,一定不讓老媽動手,比如做飯洗衣服,這些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可是今天,他做不來,打架時手背碰到桌角,傷到了。
“為什麼要打架啊,我不是說讓你凡事忍讓嗎?你怎麼就不聽?”老媽埋怨地訓斥林樺,心中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她就這麼一個兒子,丈夫十年前又力氣失蹤了,倘若兒子有個三長兩短,那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了。
“我是想忍來著,可是他們一直拿我爺爺是道士這個事情開玩笑,我忍不了,什麼都可以忍,就是這個忍不了。”林樺擲地有聲地回答道。
林樺爺爺叫做林山,曾經是武當的內門弟子。
六十年前,華夏國剛剛建立時,整個國家滿目蒼夷,百廢待興,為了教化國民,廢除迷信,國家領導層便把修仙練道劃歸到了迷信當中,當年在全國上演的批鬥風暴,很快就燃燒到了武當山,武當道士被迫逐出道門,剃發還俗,投入到了轟轟烈烈的社會主義事業當中。
林山還俗之後,仍舊一心修道,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春去秋來,可謂是一日不曾懈怠。
上世界九十年代初,正值國際風雲變幻國內時局不穩之時,不知林山怎麼就突然去世了,就連林樺的老爸林民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實際上,林樺已經記不起多少有關父親林民的記憶,畢竟林民失蹤時他才八歲。十年過去,時間已經快把林民的影子從他記憶中打磨幹淨了。
有時候林樺會想,道法這種東西要是真的該有多好,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學到那些神乎其神的法術,也就不用再忍受同學的羞辱,誰要是不識好歹羞辱他,就動用法術對他們小施懲戒。
可是,法術這種東西終歸是古人虛構出來的,現實生活當中並不存在。
“小樺,媽媽知道你長大了,也越來越管不動你了。其他事情媽媽可以不管,但是打架這種事絕對不行,萬一哪天你被別人打斷胳膊打斷腿,你讓媽媽怎麼活啊。媽媽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可不容易,以後絕對不準再打架了聽到嗎,就算別人說你爺爺是道士也不準打架。”媽媽看著林樺,語重心長地說道,眼眶裏不由泛起眼淚。
林樺看到媽媽眼泛淚花,心裏也不是滋味,為了把他養大成人,老媽受的苦,他再清楚不過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媽媽你這是幹嘛呀。我以後不打架了就是。我向你保證,專心學習,將來考上好點的一本大學,這樣行了吧。”
就在這時,隔壁院子裏又傳來了小女孩妍妍被打的叫喊聲。
“啊!不要打我了,嗚嗚!”
林樺和他老媽全都神色一怔,凝神去聽。
隔壁羅阿姨自從三年前離婚之後,就經常把對前任丈夫的仇恨發泄在正在上初一的女兒妍妍身上,經常打的她遍體鱗傷,為此,林樺沒少與那狠心的羅阿姨嗆聲,他實在看不慣一個大人對一個隻有十三歲的小女孩痛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