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兩度做工遇挫. 受鞭撻立誌(1 / 2)

從長春回到德惠不久,回到我的冷屋廠房(自己租的倉房改成的磨沙玻璃廠房同時也是我的住處)因為我從小愛好繪畫,比較有繪畫天賦,因家庭貧困沒能就讀美術學院,後來高中還有半年沒讀完就去當兵了。記得當兵那年是一九九四年,當了兩年的宣傳兵,因姐姐患先天性心髒病拖累家裏數年,這時姐夫已經過世了幾年時間,留下七個月大的女孩楠楠,我回來不到一年時間,姐姐也離開了這個世界,在我的商鋪中走的。楠楠後來由姥姥撫養長大。

家境越來越窘越來越艱難,我提前辦理了退伍。回家找工作賺錢,以減輕家裏父母生活負擔,找什麼樣的工作呢?當時沒有任何工作經驗,自己隻會畫畫,什麼技能都沒有。該如何是好呢!後來經姐夫的朋友介紹到長春一家家具廠當力工,每天刮家具半成品胚胎膩子,打磨等工序。家具廠與長春各大家具商店是掛鉤的,生產出來的家具要送到各商場去銷售。我的工作除了上麵基本的胚胎刮膩子打磨,剩下的就是登腳踏三輪車(俗稱到騎驢)裝滿家具。當時的時興家具是真皮床和玻璃鋼倒麵老板桌等。從家具廠出發經長春西安大路近最西麵拉到東麵人民廣場附近商場,路程大概十公裏左右。從上學到當兵從沒想過自己能做這樣的工作。絕對不比童年時看過的電影駱駝祥子拉的那車輕鬆,應當是沉重上十倍不止,一個人騎著裝滿像小山高的家具的三輪車往返在西安大路的邊道上。

一個多月近兩個月時間,當時月薪幾百塊不到六百塊,實在想不通撐不過了就不幹了,另謀出路。後來辭職回到德惠市。後來又經親戚介紹到德惠味精廠去燒鍋爐去了。因為沒撲頭,沒有能找到好些工作的人事等等環境。什麼工作都要抓住機會去做,去了味精場鍋爐房一看,才知道所謂的鍋爐,有點恐怖的大,好幾個像劇場般大的高高大大的圓煙窗,一個大鍋爐運送熱能,送燃燒煤用的不是鏟子是輸送機,我們負責看住向運輸帶上鏟煤。我們這些鍋爐工白天晚上三班倒,一個個熏得黑驅了光的,滿身滿頭都是煤炭沫,當時我個頭小年齡小也比較瘦弱,工長見到我時顯然有些嘲笑的與失望,嘲諷說就這小哥能幹了嗎?真是的,我也不做聲,心裏嘀咕著,瞧不起人!咱就走著看吧。我從小做事認真執著倔強,真的就抗下來了。不比他們任何人落後,每天監守煤炭堆運輸帶旁,別人休息我還時常幫老資格的工頭看儀器表,正做的好好的,工作快滿兩個月的時候,工長也改變了對我的態度,麻煩來了,原來介紹我來這裏工作的那親戚哥哥與工頭打起來了,打得暈天地動。這下玩完了,他沒辭職就走了。我還怎樣繼續,也隻好打行李卷走吧!後來結算工錢因為親戚與人打架,我們不告而別。隻算回來二百元。還給親戚交了夥食費了。又一次工作夭折,這次自己成了半個煤渣。一文錢也無有賺到。回到家裏一頭倒在炕上就是兩三天不願意起來。沉重的心情隨著煤炭的味道的記憶,粘在了火炕上。

幾日後,我的姨夫來到我們家,看到炕上頹廢的我,對我爸媽說到:“你家小友子啊!那就是個完啊!”意思說我就是塊費材,無用平白浪費米糧的東西?我當時心裏似地震般的顛簸,一陣眩暈後咬牙切齒發恨到你憑什麼瞧不起我?(當時雖早就學佛遇到這樣境緣到眼前時自己也暈乎其暈了!)我倒要看看我哪裏比不上誰!我怎麼也不比你的兒女們差!

第二天,自己背上行李,直接去了德惠市。先找到個民房租住了下來。當時每個月房租200元,之後就到市街道去找能適合自己的工作。心裏沒個譜,滿街的溜達,走到德惠比較繁華的二中央街,忽然眼前一亮,我的佛啊!怎麼有這麼好看的玻璃,我畫畫都在宣紙上,這畫是怎麼做到玻璃上去的!有的畫麵山巒起伏,輕薄層次間錯,雲霧盤石﹔有的畫麵建築晶瑩剔透,深淺雕似玉宇瓊樓,眼睛那個酸啊!看的淚花飛濺.當時那個驚歎的模樣,就象紅樓夢裏劉姥姥進了賈府頭隨目亂轉,嘖嘖稱奇!看累了抬起頭看了一下商鋪招牌,上書**工藝玻璃幾個大字,當時心是飄著的,美的失去地球重力的感受,心想這個行業絕對適合我,太好了!佛菩薩太照顧我了,讓我第一天出來就有此善遇,天無絕人之路,隻要有心就有你的舞台,想好了,一定爭取在這家做工,急切走進商鋪,裏麵一婦人迎出來,先問我:“您要做什麼?需要什麼玻璃?”我說:”我是來找工的,你們需要工人不?“對方答:”你會什麼?”“我會畫畫。”“正好我們這裏畫工需要助手。不知道你畫的怎麼樣?”我答:“就這些玻璃上的畫難不倒我,我可以把我曆年來參加全國及軍區部隊的書畫大塞得獎的證書給您看下。”婦人暖暖的笑出了聲,歡喜地說“嗯,那就先拭試吧!試用期一個月,試用期間月薪500元,如果你的畫藝能令我滿意的話,下個月月薪可給漲到1000-1500元。”聽到這裏我爽快的答應了。婦人傳呼(當時還是傳呼機)領工師傅把我帶去到他們的廠房。見到畫工師傅正含著筆愁容滿麵的對著一整塊貼滿黃色膠膜的大玻璃正在苦苦地思考,見我來了問幹嘛的?沒等我做答,便說:“出去!別打擾我工作!”我應聲道:“我是你們老板找來的畫工。”“畫工?我了個去。你會畫什麼?”“你在畫什麼啊?師傅?”“梅蘭竹菊四條屏風。”我探過頭去看了眼那畫案上,黃色膠膜包裹的玻璃上滿是橡皮灰燼。“師傅讓我拭拭吧!”“你成嗎?”“一會兒再說成嗎?”我拿過筆,心中那個悶喜啊!比咯吱軟肋還樂,這個真難不倒我,初中時我的國畫作品即在全國拿過銀杯獎,到部隊大小獎項沒少掠奪,樂悠悠十幾分鍾後,四君子躍然玻璃膜上。師傅看得呆了些許,雙手扶在畫案邊緣搖著頭說:“我飯碗要砸嘍!”我笑答道:“師傅謙虛過講了,以後還請師傅多多照應提拔教授與我,對於這些玻璃的工藝,我還真的一丁點不了解,向您學習的地方多著呢!以後請師傅多多關照。”師傅也笑著答道:“好了,好了,多幹點活,你繪畫工底深這些看看就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