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哼,她欠我的,永遠也還不清,她……”
“啊,我的頭好痛。”嫣然怕鳳汐說出真相,連忙打斷。無情上神聽聞,鬆開手中的鳳凰刀刃,擁著嫣然,低聲嗬護,就連背部完全暴露了也不顧。
決絕的一刀斬下。
“嘶……”是刀劃破肌膚的聲音。
“忘恩負義,不愧,無情!”鳳汐麵無表情的收回鳳凰刀,看著跪倒在地的無情上將,心中再無一絲波瀾。刀鋒一動,嫣然腰間的鳳血玉佩便碎成粉末,隨風飄走。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便是……愛上你。”語罷,鳳汐決絕的離開,似是沒看到那顫抖的男人,也沒有感受到自己同樣顫抖的雙肩。
一滴淚,劃下。
就這樣吧,凝一滴淚,以葬我千年愛你的時光。
從此以後,不再愛。
是日,嫣然帝妃雖被鳳芷上神的鳳凰心救活,卻忘了不是她的東西就永遠不是她的,鳳凰血雖有無雙神效,卻有一個前提,那便是,隻有這血的主人心甘情願的獻出鳳凰血,才會有起死回生的神效,而後,這血的主人,會死。這便是,一命換一命。不久,嫣然帝妃心碎,危急,命懸一線。
無情上神為救嫣然帝妃,毅然入虛無幻境,闖鳳凰劫,取鳳凰果,震驚三十三重天。洪荒年代,上古帝君將神界至寶鳳凰果置於虛無幻境內,設天地七色鳳凰劫。顧名思義,便是要闖過七關方能得到鳳凰果。唯獨鳳凰族君入虛無幻境並無鳳凰劫,這是鳳凰戰神留下的殊榮。
西海佛陀山“入鳳凰劫,他必死。”說話的便是紅衣紅發的西海上邪上神了。不遠處紅衣獵獵的鳳汐聽得此言,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她早已心如死灰,他是死是活,與她何幹。
“唉……”上邪上神無奈低歎,動身來到鳳汐身邊,勸道,“小汐,想想晴兒,難道你要我以後告訴她,她的爹爹殺死她的族人,傷她母親至深,而她的娘親,也對她的父親見死不救?”
鳳汐抬頭,目光看向在水邊抱膝而坐的女孩,一頭耀眼的銀發,周身環繞著的卻盡是孤僻。對於女兒,鳳汐有著無盡的愧疚和心疼。晴兒……
“上邪舅舅,你為何要讓娘親去救他?”一雙銀眸,仿佛盛有滿世界的悲愴。
上邪上神抱起小女孩,淡淡的望著鳳汐離開的背影,“你娘親就算再恨他,也泯滅不了她還愛他的事實。既然愛他,那麼救他,早就成了她的一種本能,不管我說還是不說,她都會去的,就如……”如若不是愛到骨髓,又怎會恨到極致。
鳳若情抬頭望向上邪上神,冰冷的開口道:“就如兩千年前一樣,可以毫不猶豫的為他受剜心之苦。”轉眼,兩千年一過,鳳若情的身體還如同十歲孩童般大小,但她早已明白什麼是恨,她恨她的生父,龍無情。
見此,上邪上神皺了皺眉,卻沒有再說什麼。想來,他對無情上神如此對待鳳汐也是有所怨恨的。
是日,東海蒼穹,鳳凰樓閣。
玄衣黑發的無情上神在嫣然帝妃的淚水中悠悠轉醒。見他睜開雙眸,嫣然撲入他的懷中,將他緊緊抱住。無情上神推開懷中的女子,卻頭痛欲裂。他明明在鳳凰劫第七劫中幾乎形神俱滅,又怎會毫發無傷?剛要開口詢問,卻發現滿目的鳳凰花變成了血紅色,不由震驚的開口問道:“這鳳凰花……”
嫣然帝妃垂下眼瞼,雙手緊握,她要如何告訴他,偷來的幸福,還能握在手心麼?”小七也不知為何。”語罷,衝無情上神勉強一笑,可無情上神的目光一直留在那血紅色的鳳凰花上。曼陀羅花開時,誰還能夠記起從前。
“書墨。”無情上神收回目光,喚道,他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他心中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稟族君,書墨神將代表族君參加鳳汐神後的羽化大典了。”進來的是另外一名神將,平靜的語氣道出無情上神無法接受的事實。羽化大典,羽化,她不是擁有鳳凰木嗎?為何會突然……
“咚……咚……咚……”西海佛陀山的的佛陀木鍾,整整九響,代表上神仙逝羽化,所以,隻有上神羽化佛陀木鍾才會響起。九為數之極,所以,九聲鍾響代表了最尊貴的上神……
西天瑤陽山漫天漫地的鳳凰花雨,目之所至,一片紅豔。主持典禮的,是紅衣紅發的上邪上神和一名金衣銀發的女孩,女孩身上的金衣,是鳳凰族的君袍。
無情上神目光如電,鎖住上邪上神,三界皆知,上邪上神與鳳凰上神交好,無話不談,所以,他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