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錦嘴裏的血原本不是很多,可是因為他在咳嗽,因此情況看起來就比較嚴重。
周亦凡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兒,他才手忙腳亂的將身形有些搖晃的周雲錦扶住,說:“周雲錦?周雲錦你怎麼了?!”
攙扶著自己的周亦凡,臉上血色全無,自己也是一副即將昏倒過去的模樣。
看到他這樣,周雲錦微微釋懷,想著這人畢竟已經將自己放在他的心上,因此很快的,他就做出一副柔弱的表情順勢倒在周亦凡的懷中。
“周雲錦?周雲錦!”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昏倒在自己的麵前,更別提那人僅憑自己的一個眼神就能引來他的千愁萬緒。
在看到周雲錦昏倒的那個瞬間,周亦凡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那時候,他忘記了他與周雲錦之間的種種不快,唯一記得的是周雲錦離開後他要怎麼辦。
可能是因為前世的經曆,再加上因為周誌立過世帶給自己的那種陣痛,因此他逐漸的明白,他可以忍受周雲錦的離開,同時好好的活在某個他看不到的地方。
卻不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
這麼想了以後,周亦凡稍稍鎮定了一些,看著同樣著急的陳耀山說:“陳伯,打電話叫救護車。”
“好。”
陳耀山正準備離開,看似已經昏迷的周雲錦卻在這時候輕握了一下他的手腕。
陳耀山自小看著他長大,也多少了解他的性格,因此在接受到周雲錦對他的暗示後,他迅速的回過神,一臉為難的說:“小凡,三少的身份不方便……不如我先叫人來家裏看他?”
周亦凡此時已經心急如焚,說了句趕快後,他又讓聞訊趕來的阿姨和他一起把周雲錦扶回自己的房間。
接到陳耀山的電話時,杜若剛換好衣服準備進手術室。
正困惑為什麼呆在國外的陳耀山會同自己打來電話,他就聽見陳耀山壓低聲音同他說了一句:“快來周家,三少剛剛昏倒了。”
杜若啊了一聲,立刻回過神說:“怎麼回事?”
“不知道,你來就清楚了。”
說完這句,陳耀山就掛斷了手中的電話,片刻的時間後,他又將一個地址發在杜若的手機上。
“杜主任……”
“接下來那個手術讓肖陽替我,我有急事,需要先離開。”
“可是……”那個護士一臉猶豫,說:“那是院長的親戚。”
“我家裏有事。”
說完這句,平時斯文冷淡的杜若已經加快自己腳步離開。
嚴格說起來,周雲錦並不是自己的家人,可是在周家舉家搬到國外以前,他們家對於周家來說就是一種類似依附般的存在。
杜家世代行醫,杜若的爸爸,爺爺,祖父,也全都是周家的家庭醫生。
有時候杜若甚至想,當年若不是因為周家搬去國外,他說不定也會走上父輩的路。
隻是周家的人都算得上開明,麵對自覺低人一等,無論如何都不想同他們離開,也不想再去他們家做家庭醫生的自己,也不過一句尊重孩子的選擇就算了事。
周家對杜家有大恩,同樣周雲錦也曾經幫助過自己很多次。
想起台上光芒萬丈,台下總喜歡耍小孩子脾氣的周雲錦,開車駛出臨城市醫院的杜若的臉上若有似無的一絲笑意。
那樣的周雲錦,似乎永遠也不會有長大的一天,任性妄為,隨心所欲。
這樣的性格體現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上,就如同他對別人的幫助,幫了也就幫了,轉眼就忘。
也或許就是因為他這樣,因此就算他從來不主動與人聯係,那些與他接觸過,也接受過他幫助的人,都會時刻把他放在自己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