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啞巴乞丐1
峭翼國京都玖明北城有一群乞丐稀稀疏疏著靠著城牆坐著曬太陽，溫暖的陽光浸浴在全身，連他們都忍不住打了個愜意的嗬欠，微眯著眼睛，睡眼渾濁的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偶爾看見一兩個穿著綾羅綢緞的少爺公子，或者是華衣錦緞的富家小姐，他們立馬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肮髒的長發遮住冒著精光的眼眸，上前有氣無力著道：“小姐公子行行好吧，我已經3天沒吃飯了……”
“滾開，臭乞丐……”身著青衣的年輕公子一臉厭惡地看著他們，伸腳，將他們踹的遠遠的。
“哎呀，真臭……”嬌貴的富家小家用絲絹立馬捂住鼻子，唯恐避之不及般立刻跑的遠遠的。
他們不鬧也不吵，隻是悻悻著搖頭，靠著牆打盹，然後發現下一個目標。
他們是乞丐，所有人視他們如瘟疫。父母不要，親人不愛，獨自一人生活，饑一餐飽一餐，風吹日曬雨淋，隻要還活著一切都好。運氣好，死了破席子一卷，扔到亂葬崗，運氣差，屍體發黴發臭，再被野狗叼走幾根骨頭也不無可能。
“張三呀，今日怎麼樣？討了幾個錢……”一個中年乞丐諂笑著看著張三破碗的幾個銅子。
張三急忙將破碗揣進懷裏，碎成布條的衣裳掛在身上，依稀可以看見那是一個黑色的破碗，周圍都是泥巴，碗口缺了一大半，“李四，你自己討去，我今日連十個銅錢都沒討到……”
李四朝地麵吐了一口唾沫，伸出黝黑油膩的食指挖挖鼻孔，“連十個銅子都沒討到，老子才不稀罕！”閉著眼睛遐想了一下，賊兮兮地笑了：“還是三王爺有錢，老子當初在他門前討了一個金元寶呢！”
張三嗤了李四一口，也靠著牆坐下來，“哪個不知道那是你被三王府的家丁打斷了半條腿討來的。”
“一條腿換一個金元寶，老子願意。”李四拖著一條廢腿挨著張三坐下來，神秘兮兮地看下周圍，道：“喂，你看到牆角的小乞丐沒有？”
張三漫不經心瞟了一眼那個瘦弱的身體，“早看到了啊，怎麼了？乞討的時候他搶了你的生意？”
“你覺得他男的還是女的？”李四汙濁的雙眸閃爍著精光，咧唇一笑，露出黑色的大牙，牙縫清晰可以一些綠色的小菜葉。
張三這才認真打量起那個那個小乞丐，一件看不出顏色的袍子遮住身材，亂糟糟的頭發遮住了臉頰，他抱著腿，蜷縮在一起，麵前放在一個破碗。
他安靜地坐在那裏，安靜到讓人忽略他的存在，微風似乎在他麵前靜止不前，將他包成一個圈，隔絕了所有人，有他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哐當”，一個銅子丟向他麵前破碗，晃蕩一圈之後，安靜躺在碗中，折射出陽光絢爛的光。
他抬起頭，咧唇對著那個人微微一笑，汙黑的小臉隻剩下一雙剔透璀璨的眸子閃爍著熠熠光芒。
那人微微一愣，心中暗道，一個小乞丐居然能有那般靈動的眼眸？又定睛一看，啐一口，明明就是一個破乞丐而已，隨後邁著大步離開。
李四立即拿著破碗奔過去，居高朝下的看著他，腳踢了踢他的碗，“小子，這錢是我的。”眼明手快將碗裏的銅錢放在自己的碗裏。
他恐懼著看著李四，身子顫抖著後退，囁嚅著點頭，頭死死埋進膝蓋。
李四踢了踢他的小腿，看到張三不斷的向他使眼色，又問道：“小子，你是不是個娘們？”
他將整個身子縮成極小的一團，靠著牆，似要鑲嵌進去，肩膀簌簌發抖，低著頭，不停地搖頭。
“死小子，原來你是一個啞巴！”李四無聊地又踢了他一腳，用力太過，他整個身子歪著倒下來，卻依舊是緊緊抱著雙腿，眼眸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