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梯子往上爬,梯蹬很細,站久了會咯腳,因為安靜,我每上一個梯蹬都會發出清脆的“嘭嘭”聲,伊蓮在下麵不停的大叫。
“你小心一點······”
“不行就下來吧,太危險······”
男人可以說自己不行嗎,逗我呢吧。
爬到最上麵一個平台時我也就用了七八分鍾,不過我明顯感覺自己有些喘,畢竟天寒地凍身子笨重,累也正常。
我朝著伊蓮揮手,其實我知道,她是看不到我的,她至多能看到個黑影在遠處晃蕩,因為上麵根本沒燈。
“上麵感覺怎麼樣?”伊蓮大聲問我。
“還好,就是空氣有些稀薄,我無法呼吸。”我開著玩笑。
“看看就下來吧,危險。”
危險?我就當做你給我開玩笑吧。
我從口袋拿出激光燈,這個東西本來是早晨去理想寺為不說準備的,其實我和趙莘的計劃是把不說迷暈拖到後院,把不說用繩子綁住,然後趙莘去一個隱蔽的地方拿出激光燈照在不說身上,就像狙擊槍的瞄具已經瞄準一樣,我從容的套問不說的話,不老實交代就一槍崩了你,劇情本應該是這樣,小惡作劇卻簡單有效。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也就算了,變化的結果是我挨了一記悶棍這我就不開心了。如果想欣賞理想的飽滿,那就得先嚐嚐現實的骨感,也就那麼個道理。
如果你以為我隻是拿出個激光燈那麼胡亂照射一通那你一定就大錯特錯了。記得小時候激光燈這種東西流行過一段時間,它之所以比手電筒好玩,好就好在他既小巧,燈光強度也很高,而且,不同的燈頭照射出的燈光效果不一樣。
我的燈頭上麵刻著這幾個字:I.LOVE.YOU.
有沒有很厲害的感覺?
這個燈頭是我很小的時候用奶奶給我的錢買的,我現在仍然每天都帶著它。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玩具,但是,至今我看到它,仍會想起奶奶那慈祥的笑容,想起我的青春年少的歲月,這樣說雖然矯情,但我就是一個那麼矯情的人。
據說矯情的人都死得早,我這個程度起碼能撐到年過半百。
我把燈頭換好,按了發射鍵。
和燈光一起發射出去的,還有我對伊蓮的愛情。
一道紅光穿過漆黑的夜幕,照在伊蓮跟前平坦的地麵上。
它像一條從我手裏飛出去的線,紅的發亮,與黑色的夜交相呼應對比突兀,線就如我此時對伊蓮的感情,直徑逐漸增大,落在地上的時候它已然被我的熱情搪塞的身寬體胖。
我在線的這一頭,你是否願意牽著跟我一起走?
打在地上的字跡清晰耀眼,但是,字體有些大。
伊蓮往後走了幾步,才看清了三個單詞的全貌。
她沒有說話。
你丫的現在心裏一定是感動的不知所措了吧,已經熱淚盈眶了也說不定,小鳥別伊人了快飛到我身邊吧你這隻小笨鳥。
看來一切都在我的計劃當中,我在心裏暗笑,別啊,還有呢。
“伊蓮,我要開燈了!”
其實這一茬伊蓮感動沒感動我根本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心似狂潮,被自己的小機智嚇到了,完全開啟旁若無人的自欺欺人式的內心狂喜模式:自己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