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帶王爾厚報完名,打算帶他去宿舍,才發現這萌孩子沒有行李。
“你是本地的?學校規定必須大一必須住校。”
“我...我在外麵租的房子還沒到期,而且我還要打工。”x大15號才開的學,王爾厚便被房東老太太多誆走了一個月房租,他一點都不想浪費。再者王爾厚也不願住校,上一世他就沒有和舍友處好關係,特別是那個富二代。想起來有些難以啟齒,王爾厚有些輕微的體味,隻有在出大汗或是洗熱水澡的時候才能聞的到。但那個富二代舍友王子病般的潔癖,總是以此羞辱王爾厚,甚至稱他為狐狸精,總是一股騷味。後來懷辰辰的時候王爾厚一直擔心會遺傳,幸而,他的寶貝兒子挑的都是好基因,除了那雙大眼其他都與那渣攻一模一樣。
“如果你父母能來學校簽字,還是可以辦外宿的。就是手續上麻煩點
。”程墨對王爾厚細心道。
王爾厚一下子懵了,父母,多麼遙遠的詞。那個家裏唯一愛他的父親卻是個不惜命的,在他高二的時候因酗酒去世了。哥哥娶了個會來事兒的嫂子,因為不想負擔學費而天天鬧分家。母親呢,王爾厚有些想哭了,加上輩子那些日子,有十來年了吧,他都清晰的記得那個雨夜。他被初戀設計出櫃,母親趕他出門時的那句話:“你已經夠沒用了,學別人做什麼兔爺兒,快滾!別教壞了我的乖孫!”
所以後來,王爾厚逃離X市的時候,不曾想過回家,獨自帶著兒子在南方一個小城裏過著緊巴巴的生活的時候沒有想過回家,死的時候,重生的時候都不曾想起。然而被這麼冷不丁提起,他有點喘不過氣來。那個記憶裏被稱為家的地方不再有他的一席之地。
程墨看這小孩又陷入他自己莫名哀傷的情緒裏,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裏竟是要洇出來的水。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過分的話。
“我家現在隻有我一個人。”王爾厚看著學長一臉愧疚的表情,才反應過來自己未免也太多愁善感點。沒有關係,現在是一個人,以後會有自己的寶貝辰辰。
“咳......其實我還有其他辦法。”
程墨用自己學生會副會長的身份徇私了一回,王爾厚最終得以外宿。
所有手續辦齊後,天都黑了。程墨拉著王爾厚進了學校附近的一間小餐館,說是要交流交流感情。王爾厚想著自己無論前世還是今日都欠他良多,扣除學費後還是能請學長吃一頓的,等會一定要搶著買單。
“你現在是住在工作的地方嗎?來學校方便嗎?”
“住在那個工廠附近,離這就兩條街,步行二十來分鍾。還挺快的。”王爾厚拿著紙巾反複擦拭碗筷,然後再用開水衝洗一遍。他弄完自己的碗筷又順手拿過程墨的開始清洗。後知後覺的發現對於第一天才見麵的人,這樣太親密了點。
程墨好像無所覺“離這兩條街,是那家眼鏡廠吧?會不會很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