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劫匪把密碼箱扔進了珠江,我們該繼續追劫匪還是停車找密碼箱?”
扔進了珠江?真是瘋了。珠江江水湍急,江麵寬闊,水域也深,往前幾百裏還有入海口。雖說那隻箱子是合金密封防水防火,但若真掉進珠江也跟泥牛入海沒什麼區別。一定是劫匪眼看被追得緊了,幹脆來了個一拍兩散毀滅罪證。
老林的拳頭重重地砸在桌上,臉色相當難看,這麼貴重的表別說還沒看上一眼,連個響都沒聽到,說沒就沒了。段七翻了翻眼皮,依然是那副分不清究竟是冷酷還是麻木的尊容,永遠說不出一句安慰人的話,隻是遞上一杯水給他。
B
精益行被劫天價名表的事上了第二天的報紙。押運車上有攝像頭,在追蹤時進行了實時錄像。錄像中顯示劫匪真把那隻銀色的密碼箱扔進了珠江,追兵在該去追劫匪還是該停車找密碼箱的問題上引發了爭執,他們的猶豫不決足夠讓劫匪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
關於劫匪的線索,幾乎是零。他們帶著墨鏡和防毒麵具,根本看不清本來麵目,加上他們距離鏡頭最近的時候也處在煙霧彈的掩護之中,別說是麵孔,連動作也模糊不清,查出他們身份的幾率也就微乎其微。
盡管如此,警方還是讓所有當時在場的有關人員全都去做了例行筆錄。
從警署出來後,張興初沒回公司安排的住處,而是在外麵兜了個圈子,最後去了一家小酒店。他手機上有一條短信,裏麵有個房間的號碼,麻胖子正在等他。張興初此時已經不再緊張和沮喪,而是春風滿麵,就像中了彩票一樣。他心情實在是太好,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身後,還有LULU和小林。
“怎麼樣?”張興初剛進門,麻胖子迎上前來問。
“你說呢?”張興初從搭在手裏的西裝外套內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
今天氣溫高達三十多度,小林要求全精益行的員工男的穿西裝,女的穿襯衣和西裙。張興初本來是頗有怨言的,這麼熱的天穿西裝不中暑才怪,不過凡事有利弊,穿西裝反倒更利於他把表盒藏起來。
“是按我說的做的吧?”麻胖子接過盒子打開,仔細地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
“是的。在押運車上,我悄悄地把密碼箱的密碼輪一個個給撥到位了。煙霧彈炸響的時候,我乘著煙霧打開保險箱,就把裏麵的表盒給拿了出來。誰都想不到,劫匪扔掉的是個空箱子。”張興初得意地搖著腦袋,“對了,箱子密碼你怎麼會知道,不是隻有董事長一個人知道嗎?”
“這你別多問。保險公司的人一直在車上嗎?他沒看到你的小動作?”麻胖子還是不放心。
“當然沒有,那家夥是近視眼,一路上都忙著給他的頭打電話彙報路況,後來車停了,他一看見煙霧彈就給嚇蒙了,肯定沒發現。”張興初冷不防地從麻胖子手裏奪過表盒,“任務完成了,我的支票呢?”
麻胖子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支票,遞給張興初,“看清楚有幾個零,這張隨時可以兌付。”
“這還差不多,那我先去取錢,今晚就走吧。”張興初拿著支票看了又看,把表盒遞了回去,“你不會騙我吧……這些錢真的給我了?”
“以後我們還要一起發財呢,再說今晚我也一起走,你怕什麼。”麻胖子拿過表盒,順勢打開門,“晚點我給你電話,記得要準時哦。”
張興初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間裏,麻胖子卻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門馬上開了,門縫裏露出一張嬌豔的臉,是LULU。房間裏還有小林,麵前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電腦屏幕上是隔壁房間的圖像。早在昨天他們就準備好了這個地方,並在隔壁安裝了攝像頭和麥克風。對麻胖子,小林並不放心,他喜歡百分百的控製局麵,於是LULU提議索性全程監控。
“董事長,表在這裏。”麻胖子趕緊遞上剛剛到手的表盒。
小林第一時間打開表盒,仔細端詳起來。黑色的野生鱷魚皮表帶,散發著優雅光澤的白金表殼,白金質地的羅馬數字是時間刻度,三個小表盤顯示時刻分,表盤正下方還有一個迷你視窗,顯示月相盈虧和萬年曆。整塊表優雅大方,雖然沒有一星半點寶石的光芒,卻彰顯出一種強大到讓人無法忽視的富貴氣。
“完美,真是完美。”小林激動地翻來覆去地欣賞著,正打算把它貼到耳朵上聽聽那機芯運作的美妙聲音。